“胳膊怎么了?”林國棟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帶著金屬般的質(zhì)感。
林墨身體一僵,緩緩轉(zhuǎn)身。
父親不知何時(shí)已放下焊槍和銼刀,站在工作臺旁,用沾滿油污的棉紗仔細(xì)擦拭著手上的汗?jié)n。
昏黃燈光下,他額角皺紋深刻,眼神銳利得仿佛能穿透皮肉,直抵痂殼下那詭異的“鐵銹封印”。
“訓(xùn)練館…搬舊設(shè)備,蹭了下?!绷帜M量讓聲音平靜,左臂往身后藏了藏。
星紋鋼碎片隔著薄t恤,硌著他的肋骨。
“蹭的?”林國棟哼了一聲,像砂紙摩擦鐵皮。
他幾步跨過來,帶著濃重的汗水和金屬灼燒的氣息,高大的身影瞬間籠罩林墨。
不由分說,那只布滿厚繭和細(xì)小燙傷疤痕、如同鋼鐵鑄就的手,抓住了林墨試圖藏起的手腕。
林墨下意識想掙脫,卻紋絲不動。
父親帶著灼熱溫度的手指,按在了暗金色的痂殼上。
嗡…!
一股混雜著銹蝕與星紋鋼氣息的微弱能量波動,順著父親的手指傳來!
林墨左臂皮下的“鐵銹封印”猛地傳來一陣極其細(xì)微卻清晰的共鳴悸動!
仿佛沉睡的活物被驚醒!
更讓林墨頭皮發(fā)麻的是,父親肋下那道被舊汗衫遮掩的猙獰傷疤邊緣,那圈不健康的青黑色,在封印悸動的瞬間,極其短暫地閃爍了一下!
如同黑暗中的余燼被風(fēng)吹亮!
一股與蘇晚晴體內(nèi)蝕骨毒同源卻更加沉淀陰寒的氣息,一閃而逝!
林國棟的眉頭瞬間擰成疙瘩!
他低頭看向自己肋下,又猛地抬頭看向林墨手臂上的痂殼,眼神中充滿了驚疑和一種林墨從未見過的……凝重!
父子倆的目光在昏黃燈光下無聲碰撞??諝饽蹋皇O逻h(yuǎn)處車流的隱約喧囂和屋內(nèi)未散的金屬灼熱。
幾秒死寂。
林國棟抓著林墨手腕的手指,力道緩緩放松。
“處理得…還行?!彼罱K含糊地評價(jià)了一句,松開了手。
沒有追問那詭異的痂殼,沒有追問那閃逝的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