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部長找到了掩體,沒怎么受傷,但是沈倦……我沒找到?!眽m歌的聲音很低,“當時我應該是車里傷的最輕的,其次是您和蘇漾,她現(xiàn)在還在昏迷中,而沈倦和一個新聞部的新人,都失蹤了?!?/p>
明嫻聽完,呼吸面罩上方的眼睛里并沒有太多情緒,而是以一種若有所思的目光端詳著他。
接著,她說:“其實沈倦心里也不是沒有你,以我多年對他的了解,他這只是分手后的報復性行為——你也一樣。”
“……”塵歌低下頭,“他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只是不想讓他攪進來——”
“嗯,在沒有過問的條件下?”
明嫻打斷了他,挑了挑眉:“你們倆都是我看著成長起來的,我知道你的保護欲,他也——”
“主席,別說了……”塵歌輕嘆了一聲。
明嫻從善如流:“已經(jīng)不是主席了?!?/p>
“有什么區(qū)別嗎?”塵歌欠身,勾了勾唇角,“經(jīng)過您一套不按常理出牌的辭職,不僅徹底打亂了反懾黨的計劃,還反向加深了民眾對您的景仰?!?/p>
“這手牌打的很好?!?/p>
“嗯?”明嫻乜了他一眼,“過度解讀了哦?!?/p>
塵歌則笑容不變,剛要開口,只聽見遠處傳來一道急切的喊聲:“主席,塵部長!疑似有敵方靠近——!”
兩人的笑容瞬間消失無蹤。明嫻一抬手,塵歌立刻會意,把望遠鏡給她遞了過來,周圍幸存的政府軍也都如臨大敵地盯著那兩個靠近的身影,文玖首先舉槍,其他人紛紛效仿。
塵歌注視著明嫻,只見她的臉色越來越差,最后簡直可以用鐵青來形容了。她猛地放下望遠鏡,厲聲道:“文玖,給我把槍放下去!——那是洛翎!”
文玖腿一軟,差點沒把槍扔了。
“我艸,給我個帶瞄準鏡的槍!”她一把推開兩個試圖扶住她的官兵,朝其他人吼道。
狙擊槍立刻為她送上來了,文玖雙手發(fā)著抖把瞄準鏡貼近眼睛。
盡管已經(jīng)做足了心理準備,但當她看見滿身血污、被人用槍挾持著的洛翎,仍然有一種喉嚨突然被人扼住的感覺。
“……”
她雙目赤紅,呼吸越來越急促,按在扳機上的食指也開始出汗。
……太近了。
那個挾持者顯然有經(jīng)驗,把洛翎整個人擋在了面前,自己倒是一點不露。
再加上要救的那個人是洛翎,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文玖根本不敢開槍。
就在這時,一只手按在了她的槍上——
“你狀態(tài)不對,我來吧?!眽m歌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走了出來,不知已經(jīng)觀察了文玖多久。
文玖心臟猛地一跳,仿佛有一種心事被人看穿的錯覺。
她躊躇良久,剛要把狙擊槍交到塵歌手上時,只聽見身后一道平靜的女聲:“把槍給我。”
這次,塵歌和文玖同時猛地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