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不用再說了,就算大隊長在家也不會同意的?!?/p>
男人高聲辯解。
“我不是為了住牛棚的事,而是要出人命了!”
“住在我旁邊牛棚的侯元不知道怎么了,吐得厲害,這會已經(jīng)有進(jìn)氣沒出氣,好像……好像快要死了?!?/p>
田桂花冷哼一聲。
“死了就死了唄,像你們這種罪人,活著也是給國家添麻煩,還不如死了?!?/p>
田桂花推了一把喬雪薇。
“看什么看,還不回屋去!”
“肚子里懷著孩子還出來湊熱鬧,明天又說這疼那疼的,變著花樣的讓我給你做好吃的?!?/p>
“我告訴你,你要是因為出來看熱鬧生病,我可是不管你的?!?/p>
何青山聽到這話,也走到喬雪薇身邊。
“走吧,這不是你能看的熱鬧,可不能讓肚子里的孩子看到這群人,到時候都學(xué)壞了!”
何家一家三口人全都回了屋,只剩那男人在外面絕望地喊。
“我們既然沒去蹲笆籬子,自然是無罪的,是冤枉的!”
“我們也是人,是一條活生生的命,你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我們死么?”
“出來,出來!”
任憑男人怎樣嘶吼,三個人都沒出來過。
男人無力地垂下雙手,慢慢地往回走。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喬雨眠覺得男人的身形更加的佝僂,像是被壓斷了脊梁。
她舔了舔春,想著要不要偷偷追上去送幾片藥。
可是考慮到男人剛才大喊大叫,難免有其他村里人出來看。
他們住在牛棚的都是‘罪人’,是被懲罰來鄉(xiāng)下勞動改造的。
這種人在村子里像是過街老鼠,人人喊道的地步。
喬雨眠親近他們被看到,也會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甚至還會把她也看成他們的同類。
不過她也清楚,這個時期比較混亂,有些人并非真的犯罪,而是被冤枉的。
也可能是上輩子接受了現(xiàn)代的思想,她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一條生命就這樣逝去。
還在想著怎么才能偷偷的送一些藥過去不被發(fā)現(xiàn),就看到喬霜枝住的屋門開了。
喬霜枝提著一個大箱子,腳步迅速地往外跑。
喬雨眠小跑著過去拽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