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道珠鼻尖一酸。
兩年來的委屈涌上心頭,她忍著淚意,小聲道:“玄策哥哥……我想你了。當(dāng)初是我不懂事,是我錯了。”
自打家族落魄,就再也沒有人陪她談?wù)摲鹑宓?,再也沒有人陪她共游西山,再也沒有人視她如珍寶……
經(jīng)歷過生死,才知道富貴縱然難得,可真情,也同樣難得。
面對少女的懺悔,窗臺上的男人仍舊沉默。
他轉(zhuǎn)頭,注視遙遠(yuǎn)的明月。
明月照亮了山河,可北國的明月,卻籠在陰云之后。
那里的疆土被異族侵占,那里的同胞正在苦苦煎熬。
他受命奔赴北國充當(dāng)奸細(xì),他已經(jīng)沒有時間處理兒女情長了。
他輕聲:“我要離開了,很想再見你一面,因此偷偷來了金梁園,阿難……”
他凝視著少女,似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卻終究一個字也沒說出口。
他提著紙傘,猶如白鶴般悄然離去。
“玄策哥哥!”
裴道珠快步走到窗臺前,可男人已經(jīng)走了。
她伸手去抓,卻只抓到飄落的柳絮。
只剩殘留在風(fēng)中的檀香,證明今夜的重逢并不是一場夢。
“玄策哥哥……”
裴道珠落了淚。
恰在這時,“吱呀”一聲,有人推門而來。
蕭衡披著外裳,渾身透著酒氣,散漫地跨進(jìn)內(nèi)室。
他眼睛猩紅,聲音低?。骸芭岬乐椤?/p>
瞧見回頭的少女滿臉淚水,他怔?。骸澳憧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