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艦、戰(zhàn)火。
黯然倒下的機甲,掌心里只有破損的機械的色澤。
這是夢的最后。
施未矜和那個男性oga是唯二的幸存者。
…
窗外的綿綿雨從昨晚就開始下了,空氣里是伴著藻類與青草氣息的土腥味。施未矜咬著一條煙,披著件寬大的西裝坐在牌桌邊打牌。
牌桌上只有兩個軍官,高雯怕施未矜覺得無聊,又喊來兩個小演員暖場子。兩個oga小演員坐在旁邊添茶倒水,見施未矜一整天都不怎么有興致,于是互遞眼神想著怎么辦才好。
左手邊的軍士出了牌,施未矜掀開狐貍眼瞧了下,慢吞吞笑了,手里幾張牌送出去。小演員咂舌,心說這位上校走神了一天,卻沒少贏。
她咬著香煙含糊地笑說:“承讓?!?/p>
高雯笑道:“這是贏了第幾把?我今天再和你打下去,恐怕以后不用做經(jīng)紀公司的老板了,估計要欠一屁股債來給你當傭人?!?/p>
洗牌的動作沒停,準備下一把。
施未矜手指夾著香煙,從口里取出來,她上挑的狐貍眼轉(zhuǎn)過窗外,遠遠看見一個女人走進回廊里。那女人穿著裁剪得體的黑色包身裙,寶石網(wǎng)紗帽遮住大半張臉,正往屋子的方向過來,身后跟了一個人。
她邊看著,邊漫不經(jīng)心道:“我不喜歡這首歌,你去換一首?!?/p>
兩個小演員一時間略有躊躇,不知是在指誰。高雯眼神刮過他們面頰,來自老板的氣場很有壓迫力,他們不敢再猶豫怠慢。其中一個趕緊起來去切唱片,另外一個大氣不敢出地替施未矜滿上茶水。
施未矜沒有喝茶水,張媽端著一碗熱湯過來。張媽知道施未矜的老毛病,她回到老宅就總愛做夢,睡得不好。
老宅的保姆傭人換了一批又一批,誰也說不出具體是因為什么,總之就記下了。
張媽干得還算久,她留神到施未矜早上打完牌吃完糕點就睡了大半個中午,醒來后就和早上一樣不大有精神,于是煮了一碗熱湯來,想著也免得上校吹了許久的風(fēng)受涼頭疼。
雖然施未矜這樣級別的alpha不大可能會只因夜雨就受涼。
慢慢飲了幾口熱湯,施未矜邊拿牌邊聽張媽說:“施夫人回來了,就在樓下。”
施未矜理著牌不說話,張媽不自討沒趣,靜靜走了,只做好分內(nèi)的事。
她的這個媽,也就是施夫人,常年不回家里來。母女二人很少見面,也很少交談。施未矜聽到旋轉(zhuǎn)樓梯上傳來高跟鞋敲著臺階的噠噠聲,又開始和桌上幾個人調(diào)笑著打牌。
沒多久,高雯先停下手里的動作,訝異道:“施夫人……”
施夫人是名德高權(quán)重的貴族女性alpha,屋里的人見到是她,全都忙站起來彎腰問好,除了施未矜。
眼前戴著黑紗帽穿包身裙的女人擺擺手,示意其他人不要拘謹。施未矜不為所動,只輕輕頷首,表示向母親問好,仍舊坐著把手里的牌扔出去,落在綠絨桌布上。
動作稍微大了點,搭在肩膀上的寬大西裝微微滑落。
施夫人也有點僵硬,不知道怎么面對女兒。從那件事以后,她們母女的關(guān)系總是顯得詭異的陌生,無法拉近,也無法做出別的改變。
其他人訕訕坐下了,屋里的氣氛冷下來了點,高雯雖然油嘴滑舌慣了,也不敢輕易在施夫人面前說笑。
施未矜不像早上一樣繼續(xù)沉默,她吐了個煙圈,狐貍眼帶著笑意,嗓音低低地和小演員說話,有點細碎的溫柔。
不知道是真的在調(diào)情,還是做戲給施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