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真相大白（第3頁）

真相大白

她想起蕭承煜昨日在密室里說的“我蕭家養(yǎng)得起蘇姑娘“，想起老夫人臨終前的釋然——有些債，該清了。

“民女只要，“她抬眼時，目光像把淬了霜的劍，“還蘇家一個清白。“

王氏還想再求，卻見太后已轉(zhuǎn)過了身。

殿外的陽光透過紗簾灑進來，將太后的影子拉得老長，覆在她和蘇若瑤身上，像道壓得人喘不過氣的山。

“你們所作所為“太后的聲音陡然冷下來，尾音隱在穿堂風里。

殿外，晨鐘恰好聽見第十響。

太后話音剛落，王氏的指甲便深深掐進了蘇若瑤的手腕。

蘇若瑤痛得倒抽冷氣，卻見兩名女官已提著繡春刀逼近，玄色衣擺掃過她們發(fā)間的碎珊瑚。

“太后娘娘！老相爺?shù)呐莆贿€在祠堂呢！”王氏突然瘋了似的撲向御案，金步搖上的珍珠串子“嘩啦”散了一地，“您看在相府百年忠良的份上——”

“忠良？”太后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沫子濺在王氏仰起的臉上，“老相爺若泉下有知，怕要親自來抽你這張說謊的嘴?！彼Я颂掳?，女官立刻上前扣住王氏的胳膊。

王氏的鴉青褙子被扯得歪斜，露出里面繡歪的并蒂蓮，像團化不開的墨。

蘇若瑤突然尖叫著去抓女官的手，珊瑚簪的斷茬劃破了對方的手背：“我是侯府世子的未婚夫人！你們不能——”

“侯府？”蕭承煜突然開口，聲音像浸了冰的玉，“周世子今早遞了降職文書，說要去北疆戍邊。”他垂眸看了眼自己被蘇若瑤指甲刮紅的手背，“許是覺得，和謀害嫡姐、私藏官策的女子訂親，辱沒了侯府門楣?！?/p>

蘇若瑤的尖叫聲卡在喉嚨里，像被人猛地掐住了脖子。

她望著蕭承煜腰間的鎮(zhèn)北將軍府玉佩，終于想起前日在宮道上見過的那隊玄甲衛(wèi)——原來從她往老夫人參湯里多添那味朱砂時，就已經(jīng)被盯上了。

“走！”女官用力一拽，王氏的銀護甲刮過青磚，在地面拖出五道白痕。

蘇挽棠望著她們踉蹌的背影，忽然想起三年前雪夜，她縮在族祠草堆里，聽見王氏隔著木門說“讓這災星在里頭啃凍饃吧”。

那時她的手指凍得像胡蘿卜，卻在草席下刻了道痕——每過一日，就多一道。

如今草席下的刻痕早被歲月磨平，可王氏鬢邊的金步搖，到底還是碎在了她眼前。

“手在抖?！笔挸徐系穆曇魪纳韨?cè)傳來。

蘇挽棠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指尖正微微發(fā)顫，像是要把掌心的虎符攥出個印子來。

他解下自己的暖玉扳指，輕輕套在她指節(jié)上，“方才在殿外，你說要護蘇家清名?，F(xiàn)在，該護護自己了?！?/p>

蘇挽棠抬頭看他。

晨霧不知何時散了，陽光透過琉璃瓦落在他眉骨上，將眼尾的紅痣染成了朱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