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就要上前抓住阿菊,一副要將她碎尸萬段的架勢。
蘇挽棠卻不慌不忙地走到阿菊身邊,蹲下身,將染血的藥渣,輕輕地按在了袖中藏著的契書上。
“春桃,你這么激動做什么?”她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春桃,“這裂痕的走向……我怎么覺得,有些眼熟呢?”
她頓了頓,故意放慢語速,一字一句地說道:“這裂痕走向,可與三年前老夫人救阿菊兒子時,院墻倒塌的痕跡,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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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膳藏毒
春桃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渾身僵硬。
阿菊也愣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蘇挽棠,又看了看地上的青磚,眼淚奪眶而出。
“那日暴雨沖垮院墻,是我兒貪玩,跑到墻角,眼看就要被壓在下面……是老夫人,是老夫人不顧一切地沖過來,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我兒!”阿菊的聲音哽咽,帶著無盡的感激和悲痛,“老夫人說……‘蘇家養(yǎng)的人,要護蘇家人!’”
她突然雙膝跪地,朝著老夫人的牌位,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額頭觸到地上的青磚血漬,留下一個鮮紅的印記。
春桃見事情敗露,惱羞成怒,她從一旁拿起一根點燃的蠟燭,就要朝著阿菊撲去。
“賤婢!我燒死你!”
然而,還沒等她靠近,一道黑影突然從廊下閃出,擋在了阿菊身前。
那是陳叔,那個沉默寡言,一直守護在蘇府的護院,老夫人的陪嫁武師。
他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像一座山一樣,擋住了春桃的去路。
春桃揮舞著蠟燭,卻不敢靠近。
她知道,陳叔的功夫很高,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陳叔可知這張護院契?上面記載著您當年為護老夫人,折斷三根肋骨的事跡?!碧K挽棠的聲音不高,卻像帶著千鈞之力,壓得春桃大氣都不敢喘。
陳叔那張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上,溝壑更深了些,像刀刻斧鑿般,每一道都寫滿了忠義。
他沉默了半晌,仿佛在回憶著那段塵封的往事。
最終,他緩緩摘下腰間那把銹跡斑斑的佩刀,鄭重地放在契書旁。
刀柄上,幾個字跡斑駁的小字映入眼簾:“丙申年冬救主”。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佛堂外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更顯寂靜。
春桃的臉色慘白如紙,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
蘇挽棠滿意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她要的,就是這種潤物細無聲的效果。
收買人心,可不是靠幾句空話就能做到的,得拿出真金白銀,哦不,是拿出實實在在的證據(jù)才行。
“春桃姐姐,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話說?”蘇挽棠轉(zhuǎn)過頭,目光如刀般射向春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