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一個小時就熄燈了。
而明天下午兩點,她就要到蘭省的靖市了。
到了靖市還得坐汽車到清原縣,然后或是坐牛車或是步行,才能到達王家村。
清原縣現(xiàn)在還沒有火車站。
中年女人瞪了一眼逍遙自在的沐小草,然后忍無可忍說道:“同志,你們快回自己的床鋪吧。
車廂的燈馬上要息了,我也要休息了。”
這兩人的身上散發(fā)著一股酸臭味,讓她幾近作嘔。
可她沒有沐小草那膽量將人給趕走,只能好言好語相勸。
那女人討好地看向中年女人。
“大妹子,我們沒買到臥鋪票,你行行好,讓我們坐一會兒吧。”
剛才他們可是看見了,這女人吃的是大肉包子,喝的是麥乳精,一看都是不差錢的主。
等夜深人靜,他們就可以動手了。
好不容易進入臥鋪,總不能空手而歸吧?
中年女人煩不勝煩,但對上男人冰寒的眼眸時,只能忍著氣道:“那那你們再坐一會兒,等熄燈了你們就讓開,我要睡覺了?!?/p>
她能怎么辦?
她已經(jīng)說了善良大度的大話,要是現(xiàn)在翻過臉將人趕走,那她豈不是和對面的那個小賤人一樣,成了一個沒有一點同情心的人了嗎?
中年女人已經(jīng)有點困了。
但現(xiàn)在她的床榻上坐了兩個人,她也沒法躺下去,就趴在床榻邊的桌子上睡了過去。
只是當她被一陣尿意憋醒,就看見那女人占了她的大半個床鋪,頭枕在男人的腿上睡得昏天暗地,還打著不小的呼嚕。
而男人也是靠在車壁上睡著了。
中年女人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又看了一眼腕表。
才十一點半。
她黑著臉去了一趟廁所。
結果回來一看,那女人居然脫了鞋大咧咧躺在了她的床上,那腳臭味,差點沒把她給熏吐。
中年女人差點被氣哭了。
她這時才明白過來了什么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出門在外,好心可使不得。
女人傳來的動靜,男人早就聽到了。
但他依舊閉著眼假寐,對此事無動于衷。
倒是那女人看了中年女人一眼,主動坐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