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無數個電話,全是冰冷重復的關機提示。
第二天,第三天……那冰冷的女聲如同詛咒。
他開始還帶著一絲她只是在耍小性子的幻想,可三天過去了,他換著不同的號碼嘗試,結果毫無二致,不是拉黑,是徹底的、毫不留情的隔絕,她真的消失了。
恐慌如同冰水,瞬間淹沒了心肺,他開始瘋狂搜尋任何可能的線索。
文茵那家簡直幫忙的咖啡店?夏顏茫然搖頭。
激動落淚、手足無措的柯燕?她比陸璟珩更加慌亂不安。
房東告訴他:租期半年,人已搬走,他只能留下自己的聯系方式,寄望于虛無。
學校?輕描淡寫的回答:退學了。
一圈下來,他才驚覺,文茵的世界如同精心設計的孤島,小得驚人,所有聯系點在她離開那一刻就被悄然掐斷。
酒店,君德酒店,她常住的地方,讓人去查入住記錄。
“陸總,對不起,我們系統(tǒng)里從未有過名為文茵或符合您描述的女性的入住信息。
”前臺的聲音禮貌而冷漠,徹底擊碎了他最后的僥幸。
他的世界陷入了徹底的黑暗。
唯一的、模糊的指向,只剩下,楚暮晨!
那晚宴會,他對文茵不同尋常的探尋,他直覺這兩人一定認識。
他幾乎是強撐著精神,再次撥通了楚暮晨的電話:“楚總……抱歉再次打擾,文茵……她真的對我至關重要,我知道這可能很冒昧,但她之前確實一直住在您家的酒店,能不能……能不能求您通融一下,讓我看看酒店那幾天的監(jiān)控視頻?就視頻……也許能有點線索……”電話那頭,楚暮晨的聲音沉穩(wěn),不疾不徐:“陸總,我很理解您的心情,但遺憾的是,就算我把監(jiān)控給您看,又能證明什么呢?至多證明她來過酒店前廳,酒店系統(tǒng)里,確實沒有一個合法登記入住的文茵,這一點,我愛莫能助。
”楚暮晨心中冷笑:視頻?給你看你又能如何?就憑你干的蠢事,還想做我楚家的女婿?沒我的首肯,你連出現在我家花園的資格都沒有。
他唯一能找到的,是視頻里那個模糊的尾燈影像,一輛低調的豪車,消失在夜色里,那樣的車,在久洲城數以百計,車牌無蹤,車型細節(jié)在遠距離鏡頭下模糊不清。
但陸璟珩若真能鎖定那幾個屈指可數的型號,而楚暮晨也已做了萬全的預案。
裴玉的瘋狂則更為赤裸。
在發(fā)現楚沨渃的電話永遠打不通后,無能狂怒徹底點燃了他的暴戾,他動用一切手段,終于拼湊出文茵完整的軌跡圖,一個為復仇而來,卻將所有戰(zhàn)利品頃刻間散盡的謎。
他開始對文、楊兩家進行無情的瘋狂報復,動蕩席卷圈內,引發(fā)陣陣波瀾,所有人都驚異于裴少的突然發(fā)難,更詫異于那個風暴中心的關鍵人物文茵,如同人間蒸發(fā)一般,徹底消失了蹤影。
連裴玉和陸璟珩這兩個掘地三尺的瘋子,都挖不出一絲痕跡。
事情發(fā)酵,陸璟珩這邊也收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包裹。
彼時,他巨大的辦公室里氣氛低不用開冷氣了,江遠喬正小心翼翼地看著他陰沉的臉色,匯報著又一波徒勞的搜尋結果。
秘書輕手輕腳地敲門進來,抱著三個大小不一的、包裝考究的盒子。
陸璟珩煩躁地揮揮手:“什么東西?放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