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文承德的價值已被榨取完畢。
簽完字,她的律師以商討公司危機解決方案為由,將文承德和另一位律師請去了樓上書房。
厚重的書房門一關,文啟明兄妹迫不及待想逃離這窒息之地,剛站起身。
“嘖,”楚沨渃輕佻的聲音響起,“客人還沒走,主人就急著送客?哦,說錯了,”她輕笑,“在楊可欣的房子里,你們算哪門子的主人?頂多是…鳩占鵲巢的客?”這句話如同點燃了炸藥桶,文啟明壓抑的憤怒瞬間爆裂,他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楚沨渃目眥欲裂:“文茵!你再說一遍??!”楚沨渃紋絲未動,眼神像看一個跳梁小丑:“看來你媽當年生你的時候,耳力就不太好?還是說,做賊心虛的人,聽不得野種這兩個字?”“我艸你媽!”文啟明理智盡失,嘶吼著撲向楚沨渃。
楚沨渃嘴角甚至帶著一絲嘲弄的笑,抄起茶幾上沉重的水晶玻璃煙灰缸。
“咻,啪!”精準命中膝蓋,巨大的沖力讓文啟明慘叫著單膝跪地,劇痛讓他瞬間失聲。
“呵,”楚沨渃居高臨下,“不必行此野種跪嫡脈之大禮,我嫌臟。
”趙萱和文怡手忙腳亂地扶起疼得冷汗涔涔的文啟明。
趙萱強撐著最后的風度:“目的達到了吧?簽了合同還不夠,非得把羞辱按在我們臉上揉搓才罷休?”楚沨渃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似笑非笑地看著趙萱扭曲的臉:“裝?裝了二十幾年的鳩,你還沒裝夠?守著楊可欣的房子不肯搬,享受著用她的痛苦換來的榮華,還得在文承德面前裝賢惠?踩著死人骨頭裝體面,你不累嗎?”文怡忍不住尖聲插話:“文茵!森哥對我愛答不理,是不是你在被后搞鬼!”“哦?”楚沨渃挑眉,語氣惡劣到極致,“還沒分手?真是頑強,要不我再去幫你鑒定一下,他到底是眼瞎,還是腦子不正常?”“你無恥,我才是他的正牌女友!”文怡氣得跺腳。
楚沨渃目光輕蔑地掃過她:“無恥?你媽當年插足別人婚姻、生你這個私生女的時候,要臉了嗎?”“生而為人,”她一字一頓,“你母親可曾教過你,臉面二字怎么寫?”趙萱的臉慘白如紙,:“你懂什么!楊可欣那個賤人”“媽!”文怡驚恐阻止。
“賤人?”楚沨渃緩緩起身,踱步至趙萱面前,投下巨大的壓迫感,“文承德和楊可欣訂婚登報,昭告天下時,你這個暖床丫頭,藏在哪個暗無天日的角落里呢?要看當年的報紙復印版嗎?免費。
”“你胡說!是楊可欣仗勢欺人”趙萱歇斯底里地嘶喊,試圖顛倒黑白。
“啪!”一疊清晰度極高、精心放大過的照片被楚沨渃重重甩在茶幾上,照片里,年輕妖冶的趙萱穿著幾乎無法蔽體的亮片吊帶裙,整個身體幾乎掛在一個腦滿腸肥的中年男人身上,笑得諂媚又放蕩。
楚沨渃指尖輕點那個男人油膩的臉:“眼熟嗎?文承德當年的好兄弟張董,坊間有傳聞說……”她湊近趙萱慘白的臉,“你這條上位的捷徑,是躺遍了張家?guī)讉€男人才換來的文承德床邊的位置?”趙萱如遭五雷轟頂,猛地后退撞在沙發(fā)上。
文啟明目呲欲裂,強忍膝蓋劇痛撲過去將照片撕得粉碎:“文茵!我要你死?。 薄八旱煤?!”楚沨渃撫掌冷笑,“需要我現在就讓保鏢去附近打印店再印幾百份,發(fā)到文氏每一位員工郵箱,或者直接貼在張董公司和你母校門口嗎?”她笑容甜美,吐露的話語卻淬著毒,“讓所有人都瞻仰一下,文家的太子爺,是怎么從交際花的肚皮里……鉆!出!來!的?!”“我殺了你!??!”文啟明徹底瘋狂,抄起沉重的花瓶就要拼命!楚沨渃眼皮都懶得抬,只輕輕一揚手。
門口瞬間沖進兩名魁梧保鏢,如同鐵鉗般死死架住文啟明,任他如何掙扎咆哮都如同困獸。
“才這樣,就受不了了?當初你們鳩占鵲巢、在楊可欣病床前耀武揚威、往她心上插刀的時候,那副嘴臉,可比現在惡心百倍。
”趙萱突然爆發(fā)出刺耳的狂笑,如同惡鬼泣血:“哈哈哈……報應?!楊可欣那個短命鬼活該,她就不配”她的話語戛然而止!“砰??!”一聲令人心悸的巨響!楚沨渃的拳頭裹挾著雷霆之怒,狠狠砸在趙萱耳邊的雪白石膏墻上,堅硬的墻面瞬間凹陷、龜裂!碎石屑簌簌落下。
她猛地壓近趙萱因恐懼而放大的瞳孔,兩人鼻尖幾乎相抵,楚沨渃眼底燃燒著地獄的火焰,聲音輕如耳語:“再提她一句,我就讓你兒子文啟明的膝蓋,永遠跪在她牌位前,然后我會親自把你女兒的腿打斷!讓你們娘仨一起爬到門口去要飯。
”文怡嚇得魂飛魄散,凄厲尖叫著撲上來抱住楚沨渃的手臂:“姐!姐姐我求你,別說了,別這樣?。 彼难蹨I鼻涕糊了滿臉。
文啟明不知哪來的力氣掙脫保鏢,抓起沉重的靠墊狠狠砸向楚沨渃。
楚沨渃不閃不避,任由靠墊砸在身上又彈開墜落在地,眼皮都沒眨一下。
趙萱癱在沙發(fā)里,被絕望和恐懼徹底淹沒,涕淚縱橫地嘶喊掙扎:“夠了!文茵!文承德已經把能給你的都給了你了,楊可欣死了那么多年,是她自己沒用,可她生了個好女兒,讓你來折磨我們!”楚沨渃輕輕抽出被文怡抱住的手臂,像是撣掉什么臟東西,她站直身體,俯視著如同爛泥般的趙萱母子,唇邊綻開一個艷麗卻無比殘忍的笑容:“是啊,她確實是生了個好女兒,不像你生的這兩個,一個頂著私生子的名頭裝正統,另一個頂著私生女的身份扮名媛,一個蠢,一個毒,還真他媽是一脈相承的下賤胚子!”“趙萱,”她話鋒一轉,帶著善意的嘲諷,“我看你不如讓文承德再努努力,開個小號吧?說不定,還能碰碰運氣生個不那么垃圾的?”她環(huán)視這富麗堂皇卻浸滿了楊可欣血淚的囚籠,字字清晰:“我來,是替我她拿回屬于她的東西,拿走文承德欠她的債,至于羞辱你們?踩死腳邊的蟑螂,還需要特地彎腰嗎?不過是你們自己送上門來找碾罷了。
”文怡徹底崩潰,發(fā)出怨毒的嘶吼:“文茵!你別欺人太甚??!”楚沨渃看著眼前這三張因憤怒、屈辱、恐懼而扭曲的臉,一種荒謬的索然無味涌上心頭。
撒潑?低劣的把戲,配不上復仇的快意,動手?碾死蛆蟲,臟了我的手!她轉身就走,像下定了某種絕心。
哎,果然還是不太會撒潑啊,還是直接動手比較快樂,只是這三人,沒一個有戰(zhàn)斗力的,算了算了。
“沒勁,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