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之前的房間沒見著江遠喬和陸璟珩,楚沨渃坐回剛剛的位置準備等陸璟珩來了就走,晚上挺好的心情,剛剛全給裴玉那邊壞完了,只想等陸璟珩來后立刻離開。
然而,昏暗角落的幾道目光如同黏膩的爬蟲,在她身上逡巡不去,嬉笑聲、指指點點,夾雜著隱約的“陸少的妞?”“嘖,夠勁……玩起來不知什么味……”之類的污言穢語漸漸清晰。
為首的瘦高男人,一臉被酒色掏空的虛浮,但眼神里卻充滿了仗勢欺人慣有的輕狂和勢在必得,似乎覺得動陸少的女人更能彰顯他們的本事,他舔了舔嘴唇,端著兩杯酒,帶著兩個跟班,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毫不掩飾地堵在了楚沨渃面前。
“美女,面生啊。
”李成故作熟稔地笑著,“一個人坐這兒多沒意思?哥幾個陪你玩玩兒?”他說著,竟然膽大包天地伸手,油膩的手指直接就要去勾楚沨渃精巧的下巴,帶著酒氣熏人的惡臭,充滿了赤裸裸的冒犯和羞辱。
就在那只手即將觸碰到皮膚的剎那,她猛地一偏頭,纖手快如殘影,“啪!”一聲脆響,狠狠拍開了對方的臟手,力道之大,讓李成猝不及防,手背瞬間紅了,人也踉蹌了一下。
“離我遠點!”楚沨渃本來就不爽著呢,要不是在江遠喬的房間,那巴掌就拍在男人臉上了。
被當眾打手,李成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那份佯裝的彬彬有禮蕩然無存,當著所有兄弟的面被一個女人打臉,這口氣怎么可能咽得下?!“操!給臉不要臉是吧?”李成捂著手背,惱羞成怒地低吼,“裝什么清高玉女?在這圈子里混的,誰不知道你這種貨色怎么上位的?不就是個靠爬男人床才攀上高枝兒的玩意兒嗎?!”楚沨渃的眼神徹底沉了下來:“爬床?爬誰的床?”李成雖然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里有點發(fā)毛,但酒精和面子讓他更加失去理智,他覺得對方只是在虛張聲勢,一個女人,再兇能兇到哪里去?“操!跟你好好說話是給你面子,真給臉不要臉是吧!”被那股寒意一激,李成的恐懼反而變成了更強烈的暴虐,他覺得自己再不鎮(zhèn)住場子就徹底丟人了。
“臭婊子!”李成猛地往前一步,他面目猙獰,竟然伸出了雙手,帶著風直抓向楚沨渃的胳膊,完全撕破了臉皮,意圖用蠻力將她從沙發(fā)上拽起來,“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老子今天就教教你怎么好好伺候男人!”就在這雙手伸過來的瞬間,她出手了,不是格擋,不是躲避,而是精準擒拿。
她纖細的左手猛地向上反扣,精準無比地鎖住了李成抓向自己右臂的手腕,指力之大,瞬間讓李成感覺自己的骨頭要被捏碎,同時,她的身體從沙發(fā)上彈起。
在起身的剎那,她的右手快如一道殘影,拇指狠狠頂壓、同時其余四指并攏如鉤,全力摳向李成下巴的關節(jié)連接處。
“咔吧!”一聲令人牙酸的、骨頭硬生生從關節(jié)窩中脫離的脆響。
李成只覺得一股無法形容的劇痛和巨大的力量從下巴傳來,他甚至能聽到自己下頜骨脫位的聲響,嘴巴瞬間失去控制地被一股巨力強行掰開到一個極不自然的、撕裂般的角度,劇痛和生理性的口水洶涌而出,模糊的慘叫瞬間變成破風箱般的嗬呃……”聲。
在對方因劇痛和生理失能而眼神渙散、身體發(fā)軟之際,她眼中戾氣未減反增。
“閉嘴!”她冷斥一聲。
她的右手依舊控制著對方脫臼的下巴,迫使那張大張的嘴保持敞開狀態(tài),左手則抄起茶幾上那杯被濺出些許但幾乎滿溢的香檳杯,動作沒有絲毫猶豫,將那冰冷的杯口粗暴地、狠狠地朝著那無法閉合嘴巴塞了進去。
金色的酒液如同瀑布般傾瀉灌入李成的喉嚨和氣管。
“唔……咕?!馈眲×业膯芸群椭舷⒌耐纯嗨查g席卷了他。
在酒液灌入的同時,楚沨渃握著酒杯的左手猛地發(fā)力,沒有撒手,而是五指向內(nèi)狠狠一收,目標直指脆弱的杯身中部。
“砰!噗嗤,嘩啦!”厚實的香檳杯在她那只看似柔弱的手中,如同紙糊的玩具般瞬間爆裂!無數(shù)大小不一的、邊緣鋒利的玻璃碎片在她巨大指力的碾壓下,在李成被迫大張的脆弱口腔內(nèi)部炸開!“?。。。 币宦暦侨说?、混合了骨頭錯位、嗆水窒息和被玻璃切割的多重劇痛所產(chǎn)生的、無法形容的慘嚎從李成喉嚨深處擠出來,鮮血如同噴泉般混著金黃酒液、泡沫從他的嘴角、口內(nèi)、甚至鼻孔里噴涌而出。
他被這股力量沖擊得雙腿一軟,噗通一聲直挺挺地跪倒在地毯上,雙手徒勞地虛托著自己扭曲變形、鮮血淋漓、無法歸位的下巴,身體像一只瀕死的魚劇烈地痙攣抽搐,喉嚨里只能發(fā)出不成調(diào)的、漏風的、絕望至極的“嗬……嗬……”哀鳴。
血腥味混合著酒氣濃烈得令人作嘔,所有人都被這血腥殘暴的一幕驚得魂飛魄散。
包廂門被推開,陸璟珩和江遠喬看到了這令人窒息的畫面。
楚沨渃面無表情,她甚至懶得看門口的人一眼,只是無比嫌惡地拿起熱毛巾,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極其仔細地擦拭著手上的血酒混合液和細微的玻璃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