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從太久,隱忍太久,竟也像是有了慣性。宋家源乍一看見父親的眼神,便真的不再說話。
宋伯年拄著拐杖慢慢走下樓梯:“真是失禮于人,客人
燙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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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敢當(dāng)?”安迪露出一臉惶恐,“我那兒不過是個小本生意,小打小鬧而已。做公關(guān)的能成什么大事,也就給年輕人練練手罷了。真正的大本事還要跟著宋先生才能學(xué)到,阿康……他再過些日子就會厭倦我那兒了,我的公司呀,還是要靠著宋先生宋太太這樣的大樹才能乘涼的,怎么敢跟您相提并論呢。”
安迪這一番兜著大圈子自貶,就是宋伯年也看出他的惶恐來了,擺擺手道:“她就是性子直,隨口開個玩笑,你別緊張。”
安迪作勢松了口氣:“豈敢豈敢,我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您盡管直說沒關(guān)系,有機(jī)會為宋家服務(wù)才是我的榮幸?!?/p>
羅少康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剛才那段對話的意思,忙轉(zhuǎn)頭看羅瑤:“姐,把安迪哥叫來不是要講家祁百日宴的事嗎?!?/p>
羅瑤雖不樂意,但眼下也不好發(fā)作,只不咸不淡道:“是啊,安迪你帶了你們公司的介紹資料來嗎?”
安迪立即看了羅少康一眼,資料他早就吩咐羅少康轉(zhuǎn)交過一份了,不知為何羅瑤完全不提。
羅少康也很是詫異,正要開口解釋,卻被安迪示意否決。
“正好,我隨身帶了一份?!卑驳衔⑿χD(zhuǎn)身拉過公事包,把打印好的材料悉數(shù)取出。
羅瑤的確刁鉆,但更刁鉆的客戶安迪也不是沒碰過。他凡事都做兩手準(zhǔn)備,畢竟誰也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前面就有個坑在等著自己,要是隨隨便便地就往前趟,那摔得鼻青臉腫也只能怪自己。
宋伯年聽完安迪的介紹,看來頗為滿意。平時他從不理會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的小事,這次這么上心,看來很寵自己新添的這個小兒子。
宋伯年:“前兩天中環(huán)廣場的圣誕亮燈也是你們辦的吧?我聽老卓說了,報道也不錯,做得好?!?/p>
老卓就是那位出軌嫩模的卓大少的父親,退隱玉女葉瑞恩的公公。安迪一面心想你們?nèi)ψ永镌挼箓鞯每?,一面謙虛道:“宋先生過獎了,昨晚阿康也在,他可幫了我大忙呢。”
他看出來這宋老爺對羅少康的寵愛,看神態(tài)語氣甚至比對宋家源還要親昵。果不其然,宋伯年一下就笑開:“他一個新人能幫上什么忙,不添亂就夠好的了。這次家祁的事也務(wù)必費(fèi)心辦好,錢不是問題,最重要是記者的嘴巴,還有報紙上的文章,出來的東西一定要漂漂亮亮?!?/p>
安迪微微一怔,他來之前還聽說有另一家公司要與自己競爭,但聽宋伯年的口氣,事情大約就這么敲定了。兩千萬的生意,竟然就這么輕輕松松落進(jìn)自己口袋了,安迪直到聽罷宋伯年的話還有一點(diǎn)緩不過神來。
宋伯年見他沒有反應(yīng),又道:“你知不知道我為什么要選你?鄒兆軒也找過來我,他的公司資歷更深,他父親與我也有些交情。”","chapter_tit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