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兆軒是出名的業(yè)界奇才,他們的公司涉獵廣泛,除了公關(guān)更包攬廣告、互動營銷、媒體購買等等業(yè)務(wù)。安迪雖然在活動執(zhí)行上專精,但論規(guī)模遠不能同鄒兆軒的大集團相比。
安迪飛快地在腦袋里搜尋了一圈,他看見一邊的宋家源,還有羅少康,忽然頓悟:“因為……自己人?”
宋伯年笑起來:“聰明人。這樣我也不必兜圈子了,那些小報狗仔天天盯著我宋家,但凡有個風吹草動外面就會吹到天塌一樣,倒像我姓宋的每天什么都不需要干,全在給他們演連續(xù)劇。我知道家祁的百日宴肯定有很多人在等著看戲,這件事就算要辦也不能交給信不過的外人。如果我沒記錯,你除了是阿康老板,好像……還是家源的朋友,對不對?”
“是同學?!卑驳细溃拔覀兪峭瑢W。”
宋家源在對面看了他一眼。
宋伯年:“哦,仁華的么?”
安迪:“是的?!?/p>
宋伯年:“很好,你們既然是中學的老同學,你就多幫幫他。我這個兒子離開香港這么多年,很多這里的人啊事啊的早都不了解了?;顒拥幕I辦他會和你一起負責,事情一定要辦得體面。我要外面人知道就算多了一個兒子,我宋家也沒有任何改變。我宋伯年的大兒子不會因為多一個弟弟分遺產(chǎn),就對一個襁褓中的嬰兒心生妒忌。家源,聽見了嗎?”
早年宋伯年在商場上曾以獨斷專行聞名,可剛才他滿面慈祥的模樣一度讓安迪感覺外面的報道都瞎了眼,直到現(xiàn)在見到他的強硬本色,安迪才真正領(lǐng)略到堂堂宋家掌門人的氣概。
“爸?”宋家源顯然并不想順從。
他愿意回來,除了是聽從父命更大程度上是因為要安慰他受到傷害的母親。在這兩個女人的戰(zhàn)場上任何風吹草動都能打擊對方,現(xiàn)在羅瑤誕下一子,毫無疑問是一種勝利。安美欣此刻除了啞忍,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招數(shù)與武器了。
宋家源于是下定決心與父親抵抗到底:“我不能負責這事。”
“這句話我就當沒有聽到。”宋伯年連一點機會都不給他,拄著拐杖站起身,往樓上的房間走去,步伐不快卻絲毫不見遲疑,“從來沒有人可以推翻我的決定。你聽清楚,這是決定,如果你真的為你母親著想,就最好不要和我討價還價?!?/p>
“我……”宋家源當然明白父親最后的話意味著什么。母親的日子好不好過,無非是宋伯年一句話的功夫。
安迪果斷地站起來,沖宋伯年的背影朗聲許諾道:“我們會把百日宴辦好的,您放心,宋先生,不會有任何差池的,一定漂漂亮亮!”
宋伯年板起的臉孔這才稍有軟化,他回過頭,沖安迪微微頷首:“好。這話,我會等著看你兌現(xiàn)?!?/p>
羅瑤在宋伯年瞧不見的角度無聲地撇嘴一笑,同時起身陪著他回去??蛷d里只留下左安迪、宋家源,還有羅少康三人。
宋家源遲遲沒走,兩手垂在身側(cè)緊握成拳,似乎是用力過度而微微顫抖著。即便憤怒到頂點,他還是不得不苦苦壓抑,哪怕這是他自己的家,哪怕他才是順位的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