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現(xiàn)在不認(rèn)得你了,可你還是來看他,為什么?因?yàn)槟阒?,他心里有個(gè)位置,是留給女兒的。
”“哪怕有一天他連這這個(gè)都忘了,你還是會(huì)來。
因?yàn)槟憧吹剿€能吃飯、還能說話,你知道他還在。
”“你怕會(huì)傷到我。
可你肯定比我明白,有些人,只要還在就夠了。
”他轉(zhuǎn)頭看向她,聲音幾乎低得聽不清:“你在,對(duì)我來說就夠了。
”憶芝早已淚流滿面了。
她無聲地哭著,一邊用手抹眼淚一邊翻包,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紙巾。
靳明伸手打開手套箱,從里面抽出紙巾盒遞給她。
她抽了幾張,邊擦臉邊哽咽著數(shù)落他,“你怎么這么軸啊……我跟你說不明白……”說著,她去拉車門,要下車。
門鎖著。
她又拉了一下,還是鎖著。
他看著她,手指搭在開鎖鍵上。
下一秒,他沒有開鎖,反而輕輕按下了童鎖。
那一側(cè)的門,徹底打不開了。
“別走。
”他低聲說,聲音啞得厲害,“你坐著,別動(dòng)。
”她沒再和門較勁。
兩人就那樣沉默地坐著。
車停在路邊,打著雙閃。
天已經(jīng)黑了,這條小路沒有燈,只有雙閃的聲響一下一下,像心跳。
他的手松松地?cái)R在膝蓋上,像是真的沒力氣了。
她慢慢把手伸過去,輕輕握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他的手冰涼。
這一次,他沒有回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