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朝他挑了下眉。
他反倒不好意思起來,低頭笑了下,拉著她就往屋里走。
在臥室里,他三兩下把襯衫脫了。
她把上衣也脫掉了,只剩內(nèi)衣,薄薄的肩線在夜燈的光線里散發(fā)著柔光,他忍不住貼上去親她,一邊沿著她的脖子吮吻,一邊推著她進(jìn)浴室,聲音含糊著,“先洗澡。
”他喜歡在浴室,她知道。
這件事上她從不扭捏,眼神里甚至有了一點隱隱的期待。
浴室燈開得很暗,水汽已把鏡子上的光影暈成模糊的銀白。
他們在對方面前,動作熟練地把衣服一件件解開、除掉,像是在執(zhí)行什么不需要言語的儀式。
他目光掃過她身體,忽然一頓,眉心微攏。
一大片淤傷,從她的大腿外側(cè)一直延伸到胯骨,是觸目驚心的青紫色。
他下意識抬手,指尖卻在空中停住,根本不敢碰。
“這是怎么弄的?你不是說……”她在電話里說她沒受傷。
她低頭看了眼,答得輕描淡寫,“哦,下房頂時腿軟了,摔在沖鋒舟上了。
”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又安慰他,“沒事兒,醫(yī)生給檢查過了。
看著嚇人,顏色消了就好了。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蠢得透頂。
她說沒受傷,他竟然就信了。
手指落在淤血的邊緣,遲遲沒動,像是怕一用力,那片紫就會真的滲出血來。
他忽然蹲下,膝蓋抵著地磚,一點一點吻過去。
她站著,他吻著她的腿側(cè),像是向誰賠罪。
“疼嗎?”他喃喃問。
她沒回答,只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發(fā)。
曾經(jīng)的那些狂熱和失控,都沒有發(fā)生。
他只是站在身后幫她洗頭發(fā)。
花灑的水流調(diào)到了溫柔的力度,他慢慢為她沖掉發(fā)絲上的泡沫,然后是脖頸、肩背,手法珍重得像在洗一件易碎的瓷。
他貼著她,低頭在她肩上親了一下,“你說我是不是病得不輕,洗個澡都想親你。
”“只想親我?”她回頭看他,眸色微shi。
他笑了下,沒應(yīng)她,只輕輕把她頭轉(zhuǎn)回去,替她把發(fā)尾沖干凈。
“桑拿開著,要不要蒸一下?”他關(guān)掉淋浴,用浴巾把她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