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信托是經過董事會表決方能生效的。
這個事實就白紙黑字地鑲嵌在她簽字的文件里。
他都不用偷偷摸摸玩陰的,光是隨便一條陽謀,她都招架不住。
而他的計謀、戰(zhàn)術,不是為了算計她,而是孤注一擲,保她余生平安。
一瞬間,她腦子里亂成一團,又出奇得清晰。
像是很多事情突然明白了,又什么都不敢真正面對。
那天他說得那么輕巧。
現(xiàn)在想起來,他的那些話,“你只收錢,不用做任何事。
”——“該做的不該做的,我都為你做完了。
”“你就當我任性。
”——“董事會施壓、朋友圈群嘲,我不care。
”“百分之一而已,你再不接受,咱倆就聯(lián)名上熱搜。
”——“求你了,把字簽了。
”她簽完,他沒有挽留。
信息、電話全都沒有了,他再沒和她報備過任何行程,連一頓分手飯都沒提過。
她也查到了什么是“不可撤銷”信托。
這樣的信托一旦設立,就與委托人的資產形成永久隔離。
就連委托人,也就是靳明本人,都不可能再撤銷或終止這份信托。
哪怕他將來會面臨債務、訴訟甚至破產風險,這份信托都是安全的,都是永遠屬于她的。
桌上的紙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shi了一片。
她腦子里有一個連自己都害怕的念頭——她是真的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