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聽到了鬧鐘聲,又好像沒聽到鬧鐘聲。不,應(yīng)該是生物鐘。
緩緩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已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衣服也換了新的,應(yīng)該是好心人把自已弄回來了,還是個大膽的好心人,在那種荒涼的地方上看到了一人一尸,還敢將自已背回來。我下意識地動了動肩,側(cè)頭一看,傷口已經(jīng)被包扎好,好像祖宗沒有吸我的血,當時只有疼痛感,沒有失血的暈眩感,還挺慶幸。不對,祖宗呢?
我連忙下床,才發(fā)現(xiàn)床簾旁邊站了個人?!澳愫谩边€沒說完,只覺得那道身影分外眼熟
不對,那是祖宗!下意識捻起法訣,自已卻被祖宗先一步拉進懷里,就著包扎好的傷口咬了下去。
人啊,不能太早地慶幸,這失血的暈眩感不就來了嗎。
還有,祖宗是個專一的人,昨天咬這兒,今天還咬這兒。
祖宗誒,你的盔甲硌到我了!
我開始劇烈掙扎起來,卻被他死死地箍住不得動彈,暈眩感愈發(fā)強烈,感覺自已又要昏過去的時侯,喝飽的祖宗放開了自已,他忽然開口說話:“石安?!?/p>
心里一驚,這種千年的沉重感怎么回事?我努力抬起眼眸看他,是副年輕的俊朗容貌。嗯,我的血居然有重返青春的效果,我自已怎么不知道。我要是長皺紋了,就咬自已一口。
就這么胡思亂想著,然后試探性地叫他:“祖宗?”他整個人身形頓了頓,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繼續(xù)說道:“我不是你的祖宗?!编??認錯了,不能吧,祠堂上他的畫像就是長這樣。完了,祖宗不認自已怎么辦。
他還想說些什么,此刻門口有人敲了敲門:“勞駕,這個家的主人還在這里?!甭牭搅寺曇?,我往門口看去,只能看到來人是淡金色的頭發(fā),看不清臉,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房間的窗簾厚重,怪不得剛剛看不清祖宗。
無論如何,還是要先道謝。祖宗也看了過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能開口說話了,應(yīng)該不至于再胡亂咬人,但還是先保持距離,要不然又忽然上來咬自已一口。我正準備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門口的那個人也朝自已走了過來,待距離逐漸縮短,才看清淡金發(fā)下一雙血紅色的眼眸。
吸血鬼?不是的話,這瞳孔顏色也太小眾了。我穩(wěn)住了身形,微微鞠躬:“這位朋友,謝謝你帶我還有……”轉(zhuǎn)頭看著祖宗,祖宗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已,祖宗誒,你在期待什么。我深吸了一口氣,回頭繼續(xù)說道,“他,在你這兒住了一晚,也謝謝你給我包扎了傷口。”
“就一個晚上,你就認不得我了嗎?”下巴忽然被他抬起,剛剛血紅色的眼眸此刻又變成了淡綠色。
“店長?!”我有些訝異,然后看到他的視線落在了祖宗剛剛咬的傷口,還冒著血呢,他剛剛眼睛變紅了肯定是因為血腥氣,連忙抬手捂住,“屋子太暗了,沒看清,店長,能不能再借用一下你家的繃帶?!?/p>
他看了眼自已的身后,隨后拉著自已的手出門。我想回頭看下祖宗,卻被他擋住,他聲音有些冷冰冰的:“走?!?/p>
“好的?!蔽覜]有再多說什么。店長好心帶著自已包扎,不能磨嘰,我心里這么想。
整個屋子都是昏沉沉的陰暗,窗戶都被窗簾結(jié)結(jié)實實地遮住。我緊緊跟著他,和他一塊兒來到另一間充斥著消毒水味道的房間,他指了指一塊軟墊,示意我過去坐下。我坐好后,看著他的背影,想起昨天差點用符咒燒他,雖然說他確實是自已預(yù)料之中的吸血鬼,但畢竟救了自已,還是有幾分心虛,試著喊他:“店長?”
“我叫安德魯?!卑驳卖斈弥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