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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4頁）
“殿下……”
她聲音顫抖。
“這話……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聽到的意思?！?/p>
我語氣平靜。
她幾乎是立刻，沒有絲毫猶豫地脫口而出：
“我不去！”
“這不是你同不同意的問題?！?/p>
我端起酒杯，慢慢啜飲著。
“這是圣旨，君無戲言?！?/p>
“沈妍，你沒有資格拒絕?！?/p>
“而且，”我放下酒杯，迎上她慌亂的目光，“我也不會再像從前那樣，事事都慣著你了?！?/p>
沈妍猛地從榻上起身，踉蹌了幾步，沖到我面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她的手很涼，力氣卻大得驚人，攥得我生疼。
“殿下！”
她聲音里帶著從未有過的恐慌和無措。
“你……你不要我了嗎？”
“是?！?/p>
我看著她，清晰地回答。
“我希望，以后再也不必見到你。”
我試圖掙脫她的手，她卻攥得更緊。
“當然，你若是有特別想去的將領麾下，只要不是京畿之地，我也可以向父皇提請，為你安排?！?/p>
“殿下……”
她的聲音哽咽了，眼眶迅速泛紅。
一滴溫熱的液體，猝不及防地，砸落到我的手背上。
滾燙的，帶著一絲灼人的溫度。
沈妍。
那個九歲時被毒打到奄奄一息，都不曾掉過一滴眼淚的沈妍。
那個親耳聽到心上人被長公主許下重誓，也只是默默喝酒的沈妍。
此刻，卻因為我一句“再也不想見到你”，而像個迷路的孩子一樣，在我面前，哭了。
我的心，似乎被那滴淚燙了一下，泛起一絲極其細微的波瀾，但很快，便又歸于沉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