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行?!?/p>
蒲邑舟刻意壓低了聲音,話語中滿滿嘲諷。
窗外天光大亮,兩個小紙僕在門口探頭探腦,不明白小主人怎么日上三竿了還賴在床上不起,好奇地盯著待在何焉床邊的蒲邑舟和明凈濁二人。
蒲邑舟仔細(xì)查看何焉的身體后,從袖中掏出一青瓷藥盒,小心翼翼地將散發(fā)著淡淡香氣的透明凝膏涂抹在何焉的皮膚。何焉昨夜顯然是被弄得狠了,縱使指尖觸碰到那片佈滿紫紅瘀痕的傷處,他依然睡得很沉,沒有半點(diǎn)醒來的跡象。
明凈濁垂首端坐一旁,面紅耳赤、不敢作聲,但蒲邑舟沒有放過他,動作輕柔繼續(xù)上藥,嘴上仍是夾槍帶棍,「有些人表面看著爾雅溫文、道貌岸然,沒想到啊沒想到……竟是沾了葷腥就失了人性,居然忍心對個孩子下這么重的手。」
明凈濁的頭垂得更低了,額前散落的瀏海也掩不住通紅的面龐。屋外不斷傳來朱砂和石青的竊竊私語,蒲邑舟蓄意遷怒,一記眼刀甩向門口,嚇得倆紙人趕忙逃離。
處理完脖頸的傷,蒲邑舟細(xì)心為何焉系好上衣,開始檢查他的下身,從明凈濁的位置望去,只見蒲邑舟的背影嚴(yán)實(shí)擋住了床上的一片春光。
睡夢中的何焉意識到身軀再次遭受侵犯,脣畔溢出連綿低吟,絲絲縷縷地,如同黏著于蒲邑舟指尖的一縷晶瑩銀絲,似是融化的藥膏又或是其他的東西……蒲邑舟不發(fā)一語,手指將藥膏推入那飽受蹂躪的稚嫩甬道,細(xì)緻抹勻在每一寸肉壁。
聽著何焉情動的呻吟,明凈濁感到滿身燥熱、口舌生津,許是氣血上涌導(dǎo)致的錯覺,他覺得蒲邑舟這藥上得著實(shí)有點(diǎn)久。
何焉敞開了腿根繃緊身軀,儘管深陷夢境,依然對體內(nèi)作亂的異物百依百順,可是這物事……怎如此惱人呢?來來回回地四處磨蹭,時不時換著方式攪弄,每次退了去以為結(jié)束了,不一會兒又帶著涼絲絲的黏液擠進(jìn)來,迫得他幾番下來煎熬不已。
他疲憊至極,睜開惺忪睡眼氣喘吁吁,全身上下蔓延著昨夜已然熟知的熱潮,傻愣著不知現(xiàn)在是身處夢中抑或大夢初醒。
不小心把小孩兒玩得醒來,蒲邑舟猶自面色不變,拿來手絹擦凈手指,若無其事地柔聲問道:「身體還好嗎?」
何焉坐起身,泛紅的迷濛淚眼望著蒲邑舟和明凈濁,好半晌才清醒過來,也不在乎此刻下身一片狼藉,張口啞聲便問:「我?guī)蜕厦α藛???/p>
兩個男人不約而同一愣。
明凈濁雖感到愧疚,但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憋紅了臉正想說點(diǎn)什么,蒲邑舟已率先截住話頭,「幫大忙了,接下來只要按時服藥,慢慢就能痊癒了?!?/p>
蒲邑舟笑著為何焉整理好衣裳,接著端正坐姿,認(rèn)真地對何焉說道:「謝謝你?!?/p>
明凈濁聞言跟著挺直背脊,鄭重其事地向何焉俯首致謝。
生平第一次受他人感激,何焉淡漠的蒼白臉龐初時還有些倉皇無措,在確定明凈濁的身體無恙后,便如釋重負(fù)般露出笑容。
小孩兒面白脣紅,嘴角揚(yáng)起牽動頰邊梨渦微現(xiàn),點(diǎn)綴得清冷眉目更加明艷鮮活,神態(tài)間難得流露出一絲小姑娘般的嬌俏,彷如霜雪寒冬暖陽乍現(xiàn),普照四野萬物回春,習(xí)習(xí)春風(fēng)拂面而來,還依稀能嗅得百花綻放的馥郁甜香。
只消一瞬,他們已然懂得世間癡人散盡千金為求美人一笑的癲狂。
那一夜荒唐亦真亦幻。
何焉的傷痕褪去后,瑩白肌膚半點(diǎn)痕跡未留,聆春居再無人來訪,金風(fēng)吹皺一池秋水蕩漾起陣陣漣漪,日子復(fù)又歸于寂寥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