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校長:“……”
那人推開沒有上鎖的門,一股淺淡的腐敗氣味迎面而來。
那人掩住口鼻,沒有急著進屋。
冷氣鉆進并沒有比外面暖和多少的屋子,床上那一大坨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來人瞇起眼睛,床上堆著的是那床他找了很久的厚棉被。
他故意敲敲門。
無人應(yīng)答。
他冷酷一笑,進屋掀開被子。
被子下面,一個人直挺挺躺著,頭發(fā)凌亂蓋在臉上。
腐朽的味道變得濃郁,那人沒有多看,探鼻息確認人已死去,撈起被子便走。
出門時,門上的小鏡子閃了閃。
來人側(cè)目,那就只是一面普通的鏡子,上面還有劃痕。
他沒有理會,徑自往外走。
一只涂了紅甲油的纖細手掌伸出來,在他腰間撓了一下。
那人渾身一震,警覺四望。
寂靜的屋內(nèi)響起沉悶怪聲,像一口黏痰卡在喉嚨里怎么都吐不出來。
來人猛轉(zhuǎn)回身,只見床上僵直的死人直挺挺立了起來。
木屋不高,站在床上的她一腦袋撞在房頂上,咚的一聲,她又倒了下去。
骨碌碌,她的頭滾到地上,身體還在床上。
她的四肢劇烈顫動起來,磕碰在只鋪一層薄褥子的鐵架床上的聲響如同骨骼在摩擦。
來人疾退兩步,眼睜睜看著床上的“人”以一種變異似的扭曲姿態(tài)下了床,四肢各晃各的朝他走來。
白校長左等右等也不見來人出來,心急地扒著牛棚探出頭來。
他很擔心秦悠的安危,可秦悠千叮萬囑他沒聽見聲音不要露面。
他正猶豫是聽秦悠的還是現(xiàn)在去抓人,木板房那邊突然爆發(fā)出一連串頂破天靈蓋的慘叫。
白校長一激靈,人都沖到門口了,腦子才反應(yīng)過來:發(fā)出叫聲的貌似是個男聲?
他定睛一瞧,剛剛對牌位們不屑一顧的人摔倒在地,身下是一床厚重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