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挨個記錄看過去,每個名字后面都標注了性別年齡和墓地編號,是火葬還是土葬。
她回憶今晚被盜墓穴的位置對應(yīng)出大概的編號,死者是個劇組搬來空地前兩天入土的年輕人。
結(jié)合此地古而有之的配陰婚習俗以及他們在池塘扎營時遇上的那對倒霉夫夫,尸體被偷去做什么也就可想而知了。
秦悠很氣憤,沈青楊更是要報警。
尤浩戈勸他倆:“別生氣,先讓他們吃點苦頭,替那些被亂牽姻緣線的亡者出口惡氣再送他們?nèi)プ├蔚??!?/p>
鎮(zhèn)子小有小的好處,一輛破面包車,想查總能查得到。
順著面包車的線索找到開車的人,通過他的行蹤找到了被賣掉配陰婚的尸體。
說來也巧,接親那家人在百十里外的另一座城市,埋骨地卻仍是受邪術(shù)陣法壓制的那座山上。
只不過是在大山的另一面。
整個陰婚流程跟被挖出來那對夫夫一模一樣,待尸身入土、家屬集體撤走以后,躲在暗處圍觀了全過程的秦悠三人揚起了鍬鎬,將被迫聯(lián)姻的兩個倒霉小青年刨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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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尸那位算作媒人,要在接親這家喝頓大酒才能走。
宴席擺在新人入土之后,秦悠三人帶著兩具詐起的尸身摸上門時,酒宴剛剛開席。
席開四桌,擺在主家寬敞的院子里。
主桌擺著兩個牌位,沒有活人。
其他三桌的賓客只管悶頭吃菜喝酒,沒人言語一聲。
秦悠摸出一把撿來的紙錢撒到地上。
小風一吹,紙錢滿地都是。
有賓客瞧見了,立刻緊張地左顧右盼。
主家近親和媒人坐一桌,這桌上是人數(shù)最多的。
風卷著紙灰在這桌每個人的腳邊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
一道拉長的人影照在這張桌子上。
眾人抬頭看到的,正是剛剛埋進土里的那對新人。
兩個面白如紙的死人圓睜雙目,滿面憤怒之色,身上大紅喜服隨風飛舞,鼓噪之聲仿若它們沒能出口的質(zhì)問和咆哮。
親屬皆被嚇得沒了血色,起身想跑卻腿軟跌倒在地。
媒人十分淡定,眼底涌動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