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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氣溫直降,街上游人漸少,街邊商鋪紛紛關門。熱鬧的城市瞬間切換成夜間模式,路燈熄滅大半,每隔幾十米留一盞權當照明。
秦悠裹緊棉衣盡可能沿寬敞的馬路走,時不時瞄一眼身后,或是用手機鏡頭當鏡子。整條街道空空蕩蕩,就只有她一個人。可秦悠還是不敢放松警惕,她總覺得身后有人在跟蹤她。
她在家成天撞鬼也不會在夜里獨自壓馬路時生出這類感覺,她堅信這不是錯覺,而是有什么看不見的東西正在與她同行。
秦悠摸摸自己的戰(zhàn)斗包裹,無聲嘆息:怎么就忘了把牛眼淚帶出來了呢。
敵在暗我在明,秦悠唯有以不變應萬變順便裝作高深莫測的樣子——兜帽遮住大半張臉,背包斜背,腳步看似很慢實則走很快,背包沒拉嚴的縫隙里耷拉出一截不起眼的麻繩和一角寫有紅字的黃紙。
拐過一條街,秦悠背貼在墻上。
一道人影匆匆趕來。
秦悠忍了又忍才沒伸腳去絆他。
對方發(fā)現(xiàn)秦悠沒往前走,嚇得連連倒退。
秦悠瞇眼上下打量,竟然是個大活人。高高的個子,超長純黑棉衣包裹全身,連帽罩頭,貌似還戴了副墨鏡?
秦悠瞅瞅他過于明顯的喉結:“有事?”
對方嗆咳起來。
秦悠:“碰瓷呢?”
對方深吸氣憋住咳嗽,下一秒咳得墨鏡耷拉到鼻子下面,露出一張白凈精致的面龐。
見秦悠在看他,他急忙將眼鏡推回原位,以手掩口悶聲咳嗽。
秦悠出于禮貌,讓他先咳一分鐘。
一分鐘后。
秦悠:“我記得那邊有個診所,要不你去看看吧?!?/p>
咳到蹲在地上的男人虛弱擺手,扶著墻慢慢站起來。
秦悠后退一大步,真怕對方倒地要她賠錢。
對方:“你是不是人?”
秦悠:“我可以不是。”
這回換對方后退一大步。
四目相對,氣氛愈發(fā)尷尬,街角這盞昏暗的路燈許是看不過眼,徹底bagong了。
黑暗降臨那一瞬,秦悠聽見對方在低聲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