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食物在不斷增加,除了山貨和自釀酒水,還有各家墳上的供品,十分豐盛。
秦悠看尤老師吃哪樣她就吃哪樣。
而唐老師就是個沒有感情的剝皮機器。
尤浩戈東拉西扯,可算問到群鬼聚集的目的了。
大鬼說:“我們山大王過壽誕,全鬼歡慶?!?/p>
尤浩戈:“山大王?”
大鬼:“用你們現(xiàn)代的稱謂應(yīng)該叫村長,這座山就是個村子,我們都是村民?!?/p>
尤浩戈恍然:“哪位是村長?我不能白吃,得隨份子啊?!?/p>
大鬼笑著擺手:“村長忙著修行,哪有工夫跟我們瞎胡鬧。我們這些村民閑著無聊,自發(fā)聚到一塊吃吃喝喝罷了?!?/p>
尤浩戈給大鬼倒?jié)M酒:“給你們這樣的村民當(dāng)村長真幸福?!?/p>
大鬼謙虛笑笑,干了杯中酒。
秦悠正側(cè)著腦袋緊盯那道生魂,忽然感覺有人在踢她。
她回過頭。
尤老師正朝她擠眉弄眼搓手指頭。
秦悠把紙錢遞過去。
大鬼笑得更和善了。
聚集的鬼有些是像大鬼這種在山中修行的野鬼,更多的是祖墳就在山里的普通亡靈,沒到離開的時間就來湊湊熱鬧,明年再聚不一定還能見得著。
但大伙愛聚的習(xí)慣不會變。
有節(jié)過節(jié),沒節(jié)過壽。
啥都沒有還可以自創(chuàng)個名目。
比如在山大王過壽之前,它們聚會的理由是秋收。
如今進(jìn)山采山貨的人少了,它們就把能摘的都給摘了,留著吃席。
尤浩戈揚揚紙錢,見者有份。
秦悠頭一次見鬼們搶錢是為了下次聚會能多買點好吃好喝。
老太太鬼察覺到秦悠的注視,虎著臉盯著她看半天,渾濁的眸子霍地亮了。
它領(lǐng)著那生魂過來,游移不定地打量這三張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