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抽出一根編手鏈的繩系在鞋上,遛狗似的拖著它走。
鞋是跟那兩家搬走后留下的舊物一塊撿回來的,秦悠便牽著鞋回到那里。
天黑下來,街上行人漸少,也許有人會看一眼秦悠,卻是沒人留意她身后還有一雙紅鞋。
秦悠站在撿到紅鞋的垃圾桶旁,晃晃手里的繩子:“是讓你落葉歸根呢,還是給你個發(fā)言機會?”
紅鞋靜默片刻,沉重地挪到秦悠前面,引領(lǐng)她上樓。
成功混進(jìn)單元摟的秦悠將直奔電梯的紅鞋拽回來。
她還沒大膽到跟邪祟同乘一架電梯。
磨漏鞋底的紅鞋對爬樓抵觸到了極點。
秦悠索性拎著它一層一層往上走。
秦悠以為它會在某一層停下來,萬沒想到紅鞋領(lǐng)著她一路登上頂樓。
這是一棟三十層建筑。
秦悠往天臺上一趴,跟紅鞋成了難兄難弟。
這個小區(qū)建成十多年,管理漸漸沒有剛?cè)胱r那樣嚴(yán)格,以前嚴(yán)禁居民隨便上來的頂樓成了居民們晾曬被褥存放雜物的公共區(qū)域。
甚至還有人在上面做了個防水的大槽子專門種花。
春日尚早,這一槽子花卻是開得鮮艷。
紅鞋走到槽子前,靜止不動了。
秦悠左右看看,確認(rèn)那隨風(fēng)飄舞的白被單后面沒藏人,這才跟到槽子近前。
“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的真身被埋在里面吧?”
那鞋腳跟并攏,模擬了個對號。
秦悠:“你的遭遇很值得同情,不過這么點事你為什么不早點說、痛快說?”
紅鞋作癡呆狀,半晌它突然轉(zhuǎn)向天臺入口。
秦悠沒回頭也能感覺到有一股不善的勁風(fēng)直沖她后腦而來。
才聽李老師講過體術(shù)中常見的閃躲自保招數(shù),秦悠向斜前方翻滾。
視線翻轉(zhuǎn)間,她看到一個滿臉橫肉的人以及他手中那把生銹的菜刀。
從來只有她用菜刀砍別人,敢用菜刀來砍她的,這位還是頭一個。
秦悠佩服他的勇氣,也忌憚于他壯碩的身形,硬碰硬怕是討不到便宜,她得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