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無星無月,山中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秦悠戴上頭燈,深一腳淺一腳摸索前行。
半小時后,她仍沒瞧見溪流在哪。
走錯路了?
秦悠回身望向來路,火光早已不見,但那連片的老墳卻像是有著某種魔力能穿透無邊黑暗,彰顯著它們始終存在。
不用問,這肯定不是她白天挖的那些高抬腿就能跨過去的小土包。
莫非山中還有其他老墳?
她才走出不久,真有這么大面積的墳地,她白天不可能沒看到過。
她摸摸肩上的蜘蛛:“你猜咱們是遇見鬼了,還是撞到那個失蹤的學(xué)生了?”
蜘蛛八只爪爪縮緊,瑟瑟發(fā)抖。
秦悠:“……”
唯一靠譜這位哪都好,就是膽子賊小。
蜘蛛抖成了篩子,秦悠可就一點(diǎn)不害怕了。
她左手一張邪符,右手甩起上吊繩,吹出的口哨一股聊齋味。
蜘蛛抖得更厲害了。
想必攔她路的那位也覺得她比自己更可怕,在秦悠又往前走了五分鐘之后,小溪出現(xiàn)了。
秦悠把背來的水箱裝滿,撩起冰涼的溪水洗一把臉。
她的臉貼水面很近,燈光映得溪水晶亮,清澈見底。
一張人臉在水下一晃而過。
秦悠下意識直起身,頭燈隨之變換角度,等她再去細(xì)看,水里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
秦悠的心不受控制地怦怦狂跳,好半天才緩過來。
溪水不深,一個成年人不可能在水中快速游動。
更何況她看到的是正臉。
她用光去晃上下游的水面,溪水潺潺,沒有異常攪動。
不是實(shí)體,大概率就是鬼了。
秦悠心中有了數(shù),背起水箱折返回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