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深知自己的體力不足以長時間倒掛在水面上,而且她半邊身子泡在冰冷刺骨的河水里,她實在受不了。她吭哧吭哧爬回岸邊,趕在守河之神消失前跟他套近乎。
“我新拉回來一車沒燒干凈的紙錢,你分給水鬼們,讓它們過年時消停點。”
守河之神有點心動,兩只大眼珠子直勾勾瞪著秦悠,等她開條件。
秦悠討好笑笑:“您幫我瞧瞧,我是不是被魔物附身了?!?/p>
守河之神一副“你知道還問我”的表情。
秦悠咧嘴:“那您有什么法子救我不?我掛了可就沒人幫您排憂解難了?!?/p>
守河之神的大白眼要翻上天了。
秦悠一聲口哨,假人捧一兜紙錢顛顛過來,秦悠抓起一大把在河邊點了。
守河之神作沉思狀。
秦悠又燒一大把。
守河之神兩眼一亮,貌似想到了對策。
秦悠繼續(xù)往火堆里加碼。
守河之神露出微笑,沉底不見了。
秦悠:“……”
在“她被守河之神戲耍了”和“守河之神去想辦法救她了”之間極限二選一,秦悠決定相信守河之神的人品,蹲河邊慢悠悠燒紙錢殘骸。
約莫半小時,守河之神沒有露面,秦悠快凍抽了。
老牛把她拎回木板屋,蜘蛛操控假人手忙腳亂生火燒炕。
秦悠裹緊被子縮在炕里,滿腦子都是“我是不是信錯神了”的郁悶。
昏昏欲睡間,秦悠依稀聽到陣陣號角,與先前常聽到的號角有所不同,不是很真切,卻更有深入靈魂的壓迫感。
與之應(yīng)和的,是一聲接一聲的低吼。她辨不清吼聲從何而來,卻能感受到有一股力量正在自己的身體里反復(fù)拉扯,疼痛之外還有一種很詭異的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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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山木板房里。
樂童用法器給昏睡的秦悠做全身檢查:“確實有魔物入體的痕跡,不過魔物已經(jīng)不在了?!?/p>
劉老師滿面懊悔,明明秦悠也是兩度與魔物親密接觸過的人,他們卻都忽略了魔物找上她的可能,他還把所有降魔哨都拿走了。但凡給秦悠留一個,她也有自保的余地。
隨大部隊而來的沈青楊急得團團轉(zhuǎn),被王副主任一把按在外屋的鐵架床上。
只有尤浩戈一派輕松模樣,跟發(fā)信息向他求救的假人蹲在門口嘀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