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的三個小弟都不愛聽課,張祈笙就帶著鐵柱去了學校大禮堂,找了個并不是太靠前的位置坐了下來。
現(xiàn)在所有京城大學的學生們都佩戴了迅哥兒設計的?;铡2坦苯优陌灏研;战o確定了下來。
新生開學,蔡校長在講臺上發(fā)言:“張塤搞復辟,我京城大學的學子不能安心下來學習讀書,三個多月的時間讓我京城大學的教員不能集中精力來教書上課。
三個多月的時間使我京城大學的同人不能平心靜氣地來研究學問。想起來令人痛心啊。
有人問我,這亂局之下,我京城大學怎么辦?新文化還搞不搞?
我們現(xiàn)在總算開學了,我有八個字要告訴諸位,初衷不改,堅定不移。”
京城大學的教授們都是一些大演說家,非常有感染力的演說。
蔡校長:“前兩天,胡博士歸國了,到京城大學來報道。他給了我一篇他在美利堅發(fā)表的文章,題目叫非留學篇,講的就是大學如何研究學問的問題。我很受啟發(fā),所以我想請胡是之博士來給我們做個演講,題目就是大學與中國高等學問之關系。我們請胡博士上臺?!?/p>
胡博士走到了臺上去。
鐵柱:“張先生,他都是教授了?看起來沒比你大幾歲。”
張祈笙:“在國外讀了很多的書。很有文化?!?/p>
鐵柱:“看著油頭粉面的,肯定不如張先生的本事大?!?/p>
京城大學的文科教授,口才都一等一的好,胡博士雖年輕,氣場很足:“各位同學,各位前輩,各位老師,剛剛蔡先生問道,亂世之中,京城大學將怎么辦?
這的確是我們每一個北大學人殫精竭慮的問題吧,還記得是在一九一五年的一月,我同竹可真談過要創(chuàng)辦國內(nèi)著名大學的強烈愿望,后來我又同我的英語教師談到過在中國無著名大學的恥辱。
在當天的日記中,我大發(fā)感慨的寫到,吾他日能見中國有一著名的國家大學,可比此邦的哈佛,英國之牛津劍橋,德國之柏林,法國之巴黎,吾死,瞑目矣。
第二天,我仍覺意猶未盡,又在日記中寫道,國無大學,無國家藏書樓,無博物館,無美術館,乃可恥爾。今天,我回來了,我回國別無奢望,但求一張苦口,一支禿筆,獻身于京城大學,邁向世界著名大學的進程。”
這一段演講是真的好。
張祈笙也站起來鼓掌,該說不說,現(xiàn)在的胡博士看起來沒毛病,很熱血。這番演講也是真心實意的。
就好比年輕時候刺殺前清攝政王的老汪一樣,引刀成一塊,不負少年頭??上挲g大了,路越走越錯。
張祈笙在心里腹誹了句:你胡博士的日記中,不是天天打牌嗎?
《胡博士留學日記》:7月4日,新開這本日記,也為了督促自己下個學期多下些苦功。先要讀完手邊的莎士比亞的《亨利八世》。7月13日,打牌。7月13日,打牌。7月14日,打牌。7月15日,打牌。7月16日,胡是之啊胡是之!你怎么能如此墮落!先前訂下的學習計劃你都忘了嗎?子曰:“吾日三省吾身?!辈荒茉龠@樣下去了!
7月17日
打牌。
7月18日
打牌。
留學的很多空閑時間都找人打牌去了。
張祈笙上輩子也打牌,沒正式賭過,只是跟家人親戚朋友,一起消遣?;蛟S可以把一些紙牌的新玩法也弄出來。紙牌的話,張祈笙喜歡玩慣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