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車輛的煞車燈亮起,車流停滯不前,仿佛車廂內不流通的空氣。
密閉的空間讓連見毓渾身難受,像被掐住了脖子。
降下一絲車窗,外頭的咒罵飄了進來。
“到底會不會開車?。?!”
“你別的我吧大爺?!”
“我別的你?!是你自己不看路的好不!”
“就是你別的我!要是老花就不要開車出來害人了!”
…
有人探頭出來勸架,說這點小擦傷自己私下調解就行,再打架就得不償失了云云。
連見毓瞇起眼睛,恨恨嘖了聲。
都不會開車就把駕照給剪了行不行?!
捏拳猛捶了下扶手箱,連見毓不小心牽扯到指骨的傷口輕輕嘶氣,心里更加厭惡那個姓易的賤人和外頭造成事故的蠢豬。
轉向p檔,連見毓盯著前面車輛后擋風玻璃一條條整齊的橫線。
橫線后的駕駛人趁著這場小混亂快速湊過去親了副駕駛一吻,而副駕駛下一秒便回以一吻。
真甜蜜啊。
連見毓看著這場“皮影戲”出了神。
“連先生嗎?我知道紀總去哪了…”
一道男聲這么說著,緩緩現了身。
黑衣黑褲讓他融在黑夜里,更加突出蒼白如紙的臉色和殷紅似血的眼眶,陰森不已。
連見毓眉峰微擰,眼神豎起防備:“你是誰?”
“我是誰…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不說,腳步搖搖晃晃,一個趔趄撲倒了連見毓跟前,裹狹著一股濃烈酒氣。
他雙膝跪地,雙肩顫動,額頭幾乎要磕在地上:“我只是…”
灰色地磚上“啪嗒”落下幾滴水珠。
連見毓往后退了兩步,捂上鼻子,只當這人在發(fā)酒瘋,想回到車上再繼續(xù)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