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是陌生的天花板,連見毓腦子瞬間卡了殼,掌根揉了揉酸澀的眼皮,凌晨發(fā)生的瘋狂記憶紛至沓來。
胡鬧了一晚上,最后紀采藍給他們兩個人各賞了一巴掌獨自回到主臥清理,各種體液順著大腿滴滴答答流了一路。
易軫擰來了毛巾跪在地上細細擦拭,沒放過任何一處磚縫。
而連見毓拆了一塌糊涂的床單塞進洗衣機里,和按鍵大眼瞪小眼,不知從何下手。
“你是白癡嗎?”
易軫罵完直接撞開他的肩膀,叮叮咚咚按了一通,幾秒后洗衣機開始運作。
連見毓沒能看清他的動作,無法偷師,抿唇澀然道:“謝了?!?/p>
“不用謝?!?,敲了敲洗衣機頂上的金屬板,易軫斜身靠在邊上,笑容燦爛:“畢竟讓客人動手不是我的待客之道?!?/p>
這一番男主人的做派讓連見毓惡心。
不過就是個養(yǎng)在外面的廢物,和他多說一句話都嫌掉價。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大概算是落荒而逃吧,他真的無法在他們生活了數(shù)年的地方睡下。
連見毓換好自己的衣服,離開他們的“愛巢”上了樓,將疲倦饑餓的身體扔進沙發(fā)里沉沉入睡。
紀采藍瘋了,易軫瘋了,他居然也跟著瘋了…
他們在他走后會不會又做了?做了這么久她沒事吧?疼不疼?
…
數(shù)個問號壓在心頭,盡管沙發(fā)尺寸寬敞,可連見毓這一宿睡得極不安穩(wěn),輾轉(zhuǎn)反側(cè)。
再醒來不過才七點。連見毓呆坐了一會兒,等腦子徹底開機。
身上還是昨天皺巴巴的衣服,他回到車上拿了套干凈的換洗衣物帶進浴室。
清涼的冷水澡洗去鏡中男人的一臉倦色。
手機振動,“叮咚”一響。
是物業(yè)發(fā)來消息說外賣放到門口了。
連見毓開門,小指勾上紙袋提手,袋子里有一份番茄牛肉恰巴塔和一杯冰美式。
熟爛的鮮紅圍繞著半熟抖動的明黃,塑料杯上滿是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