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悅良瞟了一眼,指了指對面的座位:“坐下來,允許你跟我一起進(jìn)餐?!?/p>
祁悅良的表情就像大發(fā)慈悲一樣,他以為殷萬會露出喜悅的表情,起碼也會態(tài)度溫和一點,誰知殷萬冷淡的模樣絲毫未改,就像并不在乎他給予的一切。
“不必了,我要回去了?!?/p>
“回哪?”祁悅良站起來。
“我不是說了嗎?你跟我一起住?!?/p>
殷萬解下圍裙,說:“世界不是圍著你轉(zhuǎn),別人也不會按照你的指令行事,碰見我,還沒有給你提這個醒嗎?”
祁悅良拍了下餐桌,他放在碗上的筷子掉到了用餐墊上,滾了幾圈才停下。
祁悅良盯著殷萬,堅定地重復(fù):“你給我乖乖留下來。”
殷萬沉默地走到門前,扭下門把手。
祁悅良很生氣,他控制不住想要發(fā)火,又看見殷萬的背景,火氣突然消散了,殷萬就是塊彈簧,吃軟不吃硬,可是,還有一招對他也很奏效。
祁悅良抱著手臂,坐下來表情玩味,口里吐出兩個拉長的字音。
“姚——意——”
故意被拖長的字音似乎成了把掛在殷萬頭頂?shù)牡?,令他原本要跨出門檻的腳頓住,又認(rèn)清現(xiàn)實地收了回來。
祁悅良一手支著下巴,一手屈起食指敲著餐桌,他志得意滿,唇角勾起,望著殷萬退回來。
殷萬一臉陰沉地走向餐桌:“你真的很幼稚無趣卑鄙?!?/p>
祁悅良笑著點點頭:“繼續(xù)呀,對你來說,這已經(jīng)是罵人的最高境界了嗎?”
“你到底想怎么樣?一次說清楚?!?/p>
祁悅良攤開手一臉無奈:“說清楚了啊,我要你和我住一起,伺候我?!?/p>
殷萬冷笑一聲,說:“你還真會做夢,最開始在學(xué)校堵我,之后放假把我叫出來,現(xiàn)在還要供你二十四小時差遣是嗎?”
祁悅良說:“你剛才聽到我說同居可不是這個反應(yīng)?!?/p>
殷萬的眼眸像黑玉一樣暗,他想到了房間桌子上放著的日記本,垂下眉眼,啞聲說:“我沒有賤到這個地步,明知道你是鴻門宴,還專程過來找欺辱?!?/p>
“什么話嘛,你放心,我給你工錢,外面保姆什么價,我給你兩倍?!逼類偭即蠓胶浪卣f。
“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我不是保姆。”
“別對我的語義上綱上線。”祁悅良厚著臉皮說。
“你想想姚意,人家一個小姑娘,敢冒著得罪我的風(fēng)險,成為全班唯一肯出手幫你的人,你難道不感動嗎?班里還有這么赤誠的人,要不是我,你能感受到姚意同學(xué)對你的深刻情誼嗎?”
殷萬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