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樟臉上肌肉突突亂顫。
他對著在場每個人怒目而視:“我就是個閑散王爺,你們干的這些個破事兒憑什么要連累我!”
話音落下,他向前跪爬了幾步,滿臉諂媚的看著薛念:“少將軍!少將軍!只要你同意放了我……”
男人的哭嚎聲越發(fā)響亮。淚水模糊了他的臉,他哽咽著懇求道:“只要你同意放了我,讓我做什么都行!無論什么我都愿意做!”
薛念沒有說話。
他沉默的注視著哭嚎的男人,眼睛像是一汪不見底的深譚。
其實(shí)他倒不是一定要折磨這些人。
一般情況下,他殺人如果可以一刀斃命,就不會用第二刀。
可是這回不一樣。
他不求渡世人,只求不負(fù)眼前人。
除了當(dāng)事者外,沒人有資格說原諒。
驀地——
一只手搭在了肩頭。
薛念怔了怔,他下意識回過頭,對上青年琉璃般的眼。
這雙眼是真好看。
輕佻又風(fēng)流。
深情又涼薄。
還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完顏森半邊臉還是完好的,另外半邊臉卻血肉模糊,露出駭人的白骨。
他已經(jīng)失去了慘叫的力氣,像狗一樣趴在地上抽搐不止。
此情此景,沈燃眼睛里卻瞧不出什么戾氣。他語調(diào)上揚(yáng),沒有再理會其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在旁邊的人:“走吧,先回城。給你慶功?!?/p>
薛念愣了下,隨即無聲的笑了起來。
他輕輕“啊”了一聲,一邊被沈燃拉著走,一邊抱怨:“總是那些菜,沒意思?!?/p>
聽這語氣,哪能想到說話人片刻前還是個萬馬軍中斬將奪旗的大將軍?
沈燃回過頭瞧著他,涼涼道:“哪能啊,我給你做,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