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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友(2)
會(huì)……變得很幼稚。
就比如現(xiàn)在,他什么都沒想好,他手里拿著刀比劃什么?
沈燃下意識(shí)想要把手中的彎刀藏起來,然而薛念根本沒往他的方向看。
青年很快就再次閉上了眼睛,低聲道:“陛下?沈燃?”
對(duì)方清冽好聽的聲音因?yàn)樽硪舛兊糜行┥硢 ?/p>
默然片刻后,沈燃深吸了一口氣。
他重新把彎刀放回桌上,故作平靜的問道:“干什么?”
過了好一會(huì)兒,薛念的聲音才再次在耳邊響起。他咕噥道:“渴?!?/p>
雖然只說了一個(gè)字,但意思不言而喻。是讓沈燃幫忙倒水。
沈燃愣了下,即使在這樣的情形之下也幾乎氣笑了:“薛子期,你這是真把我當(dāng)奴才使喚么?”
說是讓薛念服侍他,結(jié)果薛念就裝模作樣給他搓了兩下背,反而是他一直在忙前忙后的伺候?qū)Ψ剑F(xiàn)在半夜三更的,竟然還要端茶遞水。
不過話雖然這么說,沈燃瞥了一眼桌案上擺著的茶壺茶盞,還是伸手倒上一杯給薛念遞到了嘴邊。
然而薛念沒能喝下多少。
大部分水順著下頜流到了脖頸處。
這個(gè)狀態(tài)很明顯不正常。
沈燃微微一怔。
他目光落在青年仍舊滿是緋紅的臉上,下意識(shí)伸出手來,碰了碰薛念的額頭。
不出預(yù)料,滾燙。
難怪剛才在他旁邊時(shí)感覺格外熱。
薛念到底也不是鐵打的,連日以來殫精竭慮,四處奔波,身上又受了這么多傷,不說好好調(diào)養(yǎng),還又是烈酒又是冷水,這么個(gè)折騰法,什么樣的人能受得了?
他不發(fā)燒才不正常。而且這么高的燒,如果耽擱下去的話,說不定就直接燒傻了。
漆黑濃密的長(zhǎng)睫顫了顫,沈燃微微垂眸,盯著薛念看了好半晌,居高臨下的道:“薛子期,我早就不欠你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