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念倒是毫不在意。
他也不管這板凳上頭到底有多少油污,就大大咧咧的拉著沈燃坐下來,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雖然地方稍微簡陋了點兒,但餛飩的味道還是不錯的,陛下待會兒嘗嘗吧?!?/p>
沈燃揚了揚眉:“你吃過?”
薛念道:“賈斌曾經(jīng)給大家?guī)н^?!?/p>
軍中有不少人知道,賈斌他老爹為了補(bǔ)貼家用,在這地方開了個餛飩攤。
此言一出,沈燃驀地輕笑了一聲。
他懶懶道:“薛子期,朕就知道你醉翁之意不在酒?!?/p>
“這個還真不是。”
薛念微微一笑:“要帶陛下來看日出是真的,正好經(jīng)過,所以順便來照顧一下他家的生意而已。畢竟他爹年紀(jì)已經(jīng)如此大了還要在這擺攤,若是等他死了之后,他家就更難過了。能照顧一點是一點。”
沈燃勾了勾唇。
他緩緩道:“嘴上說著什么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但事實上你自己也不忍心是不是?你想私下里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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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失(2)
餛飩在這個時候端了上來。
薛念低頭吃了一個,待老者離遠(yuǎn)了些,這才道:“賈斌必須死,理由臣已說過了,因為他違反了軍紀(jì),通敵叛國是死罪,在軍中無分厚薄,大家都是兄弟,沒有誰與誰更親近的,即便退一步說,賈斌當(dāng)真是我的親信,那我就更不能區(qū)別對待,寒了其他將士的心?!?/p>
沈燃看著他:“如果你真的想放了他,我們可以私下里辦,明面上就當(dāng)做賈斌已經(jīng)死了,以后也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的?!?/p>
規(guī)矩是規(guī)矩。
可他是皇帝,生殺在他手里。
他若要誰死,那對方?jīng)]罪也要死。
他若要救誰,那真有罪他也要救。
這才是他費勁心機(jī),拼盡全力爭這個位置的意義。
薛念眼底飛速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陛下說這話,是想要試探臣,還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