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戈(2)
默然片刻,沈燃道:“怪我?”
“怪我?!?/p>
“怪我立場不堅(jiān)定,怪我是墻頭草搖擺不定。”
薛念道:“陛下,跟你說句大言不慚的話,從小到大,我一直堅(jiān)定不移的認(rèn)為普天之下我
干戈(2)
所以也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可是御書房的暗格之中怎么會放著這些?
御書房的暗格之中放這些做什么?
薛念忽然覺得自己簡直是魔怔了。
連做夢都做得這么不切實(shí)際。
醒來后他又一遍一遍問自己,他對趙元瑯的勸阻有多少是因?yàn)榇罅x,又有多少……是出自自己的私心。
是因?yàn)椤?/p>
他其實(shí)早就已經(jīng)不想讓沈燃死了。
隱隱約約出現(xiàn)在心底的答案讓他不忍直視。讓他一直以來標(biāo)榜的公正變得很滑稽。
將士們一直信任他追隨他。
可其實(shí)他的心一樣是偏的。
薛念有些茫然又有些無奈的笑了一聲,繼續(xù)道:“陛下,跟你說心里話,我愧對于元瑯,愧對于趙家,我的確不會讓他來殺你,但我也不能眼睜睜看你傷害他?!?/p>
沈燃看著他,眸中漆黑墨色如潮翻涌:“所以你就要走?”
薛念暗暗嘆了口氣:“元瑯的個性陛下看見了,他不會忠心于你,如果他留下來,你們一定沒辦法相容。可如果他離開,我不能讓他一個人走,陛下,你知道,趙將軍是我爹的副將,他陪我爹出生入死很多年,臣實(shí)在是很對不住趙家了,臣絕不能再對趙將軍的兒子不管不顧,就像當(dāng)年,臣也不愿意眼睜睜的看著陛下在戎狄孤立無援一樣?!?/p>
沈燃愣了愣。
他目光落在薛念身上:“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薛念道:“臣愿意相信陛下對元瑯說的那些都是真話,所以臣也愿意站出來為陛下證明,那不知陛下是否愿意相信臣所說的話?”
沈燃下意識道:“什么?”
薛念緩緩道:“當(dāng)初陛下離開大周到戎狄之前,臣曾經(jīng)對老師說,如果最后沒有辦法阻止大周這種不斷退讓的屈辱行徑,那么臣愿意隨同七皇子一起到戎狄去。若先帝真有這個意思,請老師莫阻止,若先帝沒有這個意思,請老師想辦法促成?!?/p>
沈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