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之中有一瞬間的死寂。
周景檀臉色鐵青,咬牙道:“趙元琢!你怎么敢!”
只要柳士莊活著,就還有翻盤的機(jī)會??墒乾F(xiàn)在……
曾經(jīng)在朝堂叱咤風(fēng)云的人物,落幕之時像個笑話。
人走茶涼,死人可不值錢。
周景檀厲聲吩咐自己身后的人——
“來人!給我拿下他!”
一隊如狼似虎的御前侍衛(wèi)沖進(jìn)來。
趙元琢嗤笑一聲,抬頭隨意一瞥。
氣勢這東西,看不見也摸不著,但又是切切實實存在的,眾人在他那稍縱即逝的目光中,看到了驚心動魄的凜冽殺機(jī)。
這哪里還是當(dāng)初那個坦蕩磊落卻有些沖動的少年,分明就是第二個沈燃!
在這一刻,周景檀忽然間感到無比荒謬。
趙元琢是柳士莊的心腹大患,可對于帝王來講,又何嘗不是個威脅。
他怨恨柳士莊,難道就半點兒也不怨恨沈燃?
不可能的。
可是沈燃在干什么?
他竟然在不遺余力的教導(dǎo)對方。
帝王不需要臣子有自己的想法。
主子更不需要奴才有自己的想法。
主子只需要奴才聽話就好。
這是所有人約定俗成、心照不宣的事情。
可沈燃對趙元琢的每一次打壓,都更像是磨練。
這不像是主子對奴才。
也不像是君王對臣子。
而是兄長對幼弟。
只不過這個兄長故作冷漠,不肯表達(dá)而已。
趙元琢面不改色的收回長劍。
他跨過地上的尸體,一步一步走到了周景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