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2)
聞言,付驚鴻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他緩緩道:“姐姐是巾幗英雄,既有姐姐這句話,那我便沒有什么不放心的。只一件事,我這一去歸期未定,阿娘的性子素來柔弱,怕是也要姐姐多擔(dān)待。還有,今朝的事不要同阿娘說,否則,怕是容易傳入父親的耳中,白白惹來是非?!?/p>
付曉柔點了點頭:“我都明白,阿娘的性子我心里有數(shù),她一輩子講究的就是個出嫁從夫,要改也改不了了,這些事交給我就好,我一定會好好照顧阿娘的。”
正說著,兩人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陣壓抑的、隱隱約約的哭聲。
付驚鴻微微一怔。
他下意識看向付曉柔:“姐姐,府上是出了什么事兒么?”
付曉柔輕輕嘆了口氣,而后壓低聲音對付驚鴻道:“快別提了,就在不久之前,五妹妹的丫鬟回來報信,說是她近幾日病的厲害,怕是要不好。劉姨娘本來是想去求父親恩典,到孫家看一看女兒,不過你一接令牌,家里所有長輩都到正廳去待客,沒有人顧得上這事兒了。”
付驚鴻皺了皺眉:“孫錦書還是經(jīng)常欺負五妹妹?”
世家大族規(guī)矩多。
畢竟是男女有別,除了一母同胞的親姐姐付曉柔之外,他與其他姐妹都保持距離。
付曉柔呸了一聲:“那孫子根本就不是個人。不但平日里對五妹妹非打即罵,一個不高興還要直接把人攆到下人房里睡去,孫家就連下人都敢騎在五妹妹頭上撒野!這才過門不到一年。就折磨的五妹妹原本花朵一般的人越發(fā)形容枯槁。遠看時竟像是個中年婦人!”
付驚鴻道:“姐姐,我讓你給劉姨娘出的主意,你沒有提過嗎?”
“提了,怎么沒提?”
付曉柔道:“但付子涵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平日里就好賭錢,每月的月錢都入不敷出,要??縿⒁棠镅a貼,可劉姨娘一個姨娘,哪來的這么多錢,只能靠著吸女兒血,補貼兒子,雖說也不是不心疼五妹妹,但孫家畢竟也是咱們這的大戶,年節(jié)拿來的禮品都不少,她又實在舍不得這門親事?!?/p>
付曉柔此言一出,付驚鴻就不再說話了。他端起桌上的藥碗:“我去給阿娘送藥。”
付曉柔“嗯”了一聲。
她道:“金牌調(diào)令太急,那你單獨跟阿娘說兩句話告別一下吧,我先到劉姨娘那里看看去,省的有某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嚼舌頭,又說你只顧著自己出風(fēng)頭不體諒別人,就先不跟你一起進去了?!?/p>
言畢,付曉柔就轉(zhuǎn)身出了門。
自從退婚之后,付曉柔一改自己從前嬌嬌弱弱的性子,這些年行事變得越來越干脆利落,當真是半點兒都不拖泥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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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離別在即,她也沒有過多的煽情之語,反而沖淡了兩人之間的離愁。
付驚鴻目視付曉柔的背影在拐角處消失,這才挑簾進了里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