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1)
薛念總是可以輕輕松松得到沈燃費(fèi)盡心思也得不到的東西。
可他卻一次又一次放過了這把刀。
這輩子是,其實(shí)上輩子也是。
上輩子他是真的想不到一點(diǎn)兒辦法置薛念于死地么?
為什么薛念跑了,他寧愿坐在柳如意宮里生悶氣,也沒有想過親自去追?
為什么薛遠(yuǎn)道身死,薛念領(lǐng)著人遁入深山,薛嫵深居翊坤宮中,他也沒有命人削減皇后的吃穿用度?
為什么他冷待皇后,卻并沒有虧待皇后?
沈燃一直不愿意正視這些問題。
其實(shí)他對薛念從來都談不上恨,是嫉妒。
他嫉妒這個人。
他是皇帝了。
可他永遠(yuǎn)得不到他最想要的。
世人只看得到他的冷漠和暴戾,無人記得他的義氣。
上輩子他那樣緊的抓住柳如意。
拼命暗示自己去愛她,甚至對那個女人的心思謀算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到頭來也只是一場大夢一場空。
他一生困于“求不得”這三個字。
沈燃很平靜的看著薛念,淡淡問道:“那日你為什么不來?”
薛念愣了愣。
這話題轉(zhuǎn)的實(shí)在太突然。
別說他現(xiàn)在腦子不夠用,就是夠用也未必能立刻想的出來沈燃指的什么。
他道:“哪天?”
沈燃:“我邀你到御花園那次。”
“御花園?”
“你邀我?”
薛念扶了扶額:“沈燃,你瘋了還是我瘋了?你——”
清冽梅花香在這一刻莫名變得濃郁起來,已經(jīng)開始渙散的眼神又有一瞬間的聚焦,薛念忽然想起沈燃指的是什么時(shí)候了:“我沒去嗎?我去了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