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薛遠道被戎狄軍隊圍困,其實不是輸在戰(zhàn)斗力,而是輸在謀略。
忠厚之人在心機深沉之人面前總是很容易吃虧,或許你的確能擋得住迎面而來的明槍,可是卻很難擋得住從背后射來的暗箭。如果沒有沈燃的信任與支持,薛遠道常年都斗不過柳士莊。
所以沈燃當然希望派給薛遠道一個謀士。
可惜這個人選實在是太難得。
首先這個人必須有真才實學。
不過他不能傲慢自大,蓋過薛遠道的風頭,從而引起對方手下將領和士兵的不滿。
但這個人又必須讓薛遠道發(fā)自內心的敬服,否則雙方意見不一致,軍中必起動亂。
謝今朝倒是能做到。
可一則他行動不便,二則盛京城也不能沒人。
無論從哪個方面看,付驚鴻無疑都更加合適。
唯一的問題是——
謝今朝和付驚鴻之間的關系與外界傳言嚴重不符,對方一定要把付驚鴻擺在比自己更高的位置,也絕對不僅僅是出于舉薦賢明的考量。
謝今朝不會不在意付驚鴻的安危。
邊關戰(zhàn)火紛飛,刀劍無眼。
若付驚鴻自己不愿去冒險,沈燃也就不能強求。
如今他能自己提出來,那當然是再好也沒有了。
柳士莊在時,右相之位常年形同虛設,如今既有溫如松,左相之位暫時空置也無妨。相較而言,薛遠道身邊的軍師才是不可或缺。
沈燃靜靜看著面前這個青年,須臾后,緩緩道:“軍中辛苦,邊境更是苦寒?!?/p>
付驚鴻道:“食君之祿,自然要忠君之憂,只要陛下信得過草民,草民自當為大周、為陛下上刀山下火海。不過……”
說到這里,付驚鴻停頓片刻,低頭瞧了一眼沈燃手中提著的火器:“那么陛下是決定以此來對付匈野軍隊了么?”
沈燃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他只是看著付驚鴻:“朕且問你,如果要大規(guī)模訓練出與你水平近似的人,一般需要多久,如果要大批量的制造這些火器和彈丸,又需要多久,需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才可行?”
付驚鴻目光閃了閃。
沈燃竟比他想像之中還要細致謹慎的多。
沉默片刻,付驚鴻道:“如果想要訓練出一支合格的軍隊來,那最快也要三個月,至于人力和物力……無論彈丸和這種火器的制造,都很貴?!?/p>
這無疑將是一筆非常巨大的軍費開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