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2)
沈燃輕笑了一聲。
他緩緩的道:“阿嫵,今日當著岳母的面,我可以非常負責(zé)任的告訴你,后宮中的這些嬪妃,我?guī)缀蹙蜎]有動過,從前沒動,日后就更不會動?!?/p>
薛嫵愣了愣。
若論私心,她的確是不愿意沈燃再去詔幸其他嬪妃,可她作為中宮皇后,絕對不能如此善妒,更不可能仗著有孕,逼沈燃做出這種承諾。
這是她從小到大培養(yǎng)出的觀念。
薛嫵抿唇道:“陛下不必如此,臣妾從來沒有這個意思——”
“先聽我說完?!?/p>
沈燃伸一指抵在她唇邊:“阿嫵,或許你覺得有些突然,但我今日與你說這些話,并非一時沖動,而是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的,以前我任由旁人往宮里塞女人,是因為無所謂,如今不一樣……”
說到這里,沈燃稍稍停頓了片刻,這才繼續(xù)道:“如今我已經(jīng)有了要傾心相待的心上人,我在你與岳母面前立誓,我絕對不會讓我的心上人有半點兒傷心?!?/p>
一番話說得薛嫵面紅耳赤,薛夫人也是心驚肉跳,她有心告退,留下沈燃和薛嫵單獨相處,然而就是邁不動步子。
殿中一時間靜得呼吸可聞。
沈燃就在這呼吸可聞的寂靜之中溫聲道:“阿嫵,你臨產(chǎn)在即,未免得人心惶惶,此時不宜有大的變動,可我已下定決心,等孩子出生之后,便遣散后宮其他嬪妃,此后我身邊除了你,不會再有其他女子?!?/p>
不知是殿中溫度太高,還是沈燃的語氣太滾燙,薛嫵手足無措。
喜悅與擔憂的情緒交替在胸腔中翻滾,她愣了好一會兒,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道:“臣妾多謝陛下的關(guān)懷與心意,可大周從無遣散嬪妃的先例,且那些嬪妃們在名義上都是陛下的女人,若是出身高或者有體己傍身的到還罷了,可有些身份低微的嬪妃若是出宮,只怕無依無靠,這豈不成了臣妾的罪過?還請陛下收回成命,臣妾身為皇后,明白作為皇后應(yīng)盡之責(zé),不是那等容不下人的?!?/p>
薛夫人亦附和:“臣婦也認為遣散嬪妃之舉不妥。”
“阿嫵果然大度良善,岳母也能為朕著想?!?/p>
沈燃笑了下:“但此事并非皇后容不下她們,而是朕心中委實再放不下其他人,這些嬪妃青春正盛,繼續(xù)留在宮中蹉跎才是可憐,當然皇后所說這些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朕會派太監(jiān)逐一征求宮中嬪妃們的意見,愿意離開的贈與金銀,允許她們另嫁,若真有那無處可去不愿離開的,朕也給她們兩個選擇,第一,份例依舊,搬到壽康宮去與太妃們同住。至于第二……”
沈燃看著薛嫵的眼睛,輕聲道:“朕已打算在朝中設(shè)女官之職,宮中嬪妃有一技之長者亦可參選,屆時領(lǐng)朝廷俸祿造福于民,與心上人終成眷屬,不遠勝過困于方寸之地仰人鼻息?也算朕與她們的些許補償。不知阿嫵以為如何?”
薛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