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
半夏輕輕哆嗦了一下,她臉上有一絲驚慌之色,但總體來說,竟然還算是鎮(zhèn)定。
沈燃淡淡道:“就是你發(fā)現(xiàn)皇后在宮中行巫蠱之事?”
半夏抿了抿唇。
須臾后,她俯身再叩首:“對,奴婢是娘娘宮中負(fù)責(zé)灑掃的宮女,日??傄娔锬镄惺虏淮蠊饷鳎詴r常覺得不妥,不過娘娘畢竟是主子,奴婢也沒多想,可沒想到前日替娘娘打掃床鋪,竟不小心從床上翻出了這要命的東西。奴婢……”
她狠狠咬了咬唇道:“奴婢是聽宮中老人說起過巫蠱之事的,心中實在是越想越怕,是以便去稟報了太后娘娘和貴妃娘娘,請兩位主子拿個主意?!?/p>
雖然薛嫵待下素來寬容,可驟然聽了這樣的話,也不由得又氣又急。
她原本蒼白的臉頰漲的通紅:“半夏,我素日里有何對不住你的地方?你竟然這樣污蔑于我!”
半夏不肯去看薛嫵的眼睛:“娘娘沒有什么對不住奴婢的地方,奴婢也知此舉是對您不忠,可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您對奴婢再好,也不可混淆是非黑白,奴婢不能眼睜睜看陛下被您蒙在鼓中!今天奴婢愿以一死向娘娘謝罪,也證明奴婢所言句句屬實!”
說罷,她竟豁然起身,趁著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功夫,一頭向著墻上撞去!
這下子變起突然,而半夏又已經(jīng)心存死志,動作又快又急,所有人都是始料未及。
她死了可就什么都說不清了。
薛嫵同樣大驚:“你不可——!”
她
半夏
說到傷心處,太后不禁淚如雨下。
她保養(yǎng)得宜,又素來奢華,四十出頭的人了看起來還像二十八九歲,這一哭很有種我見猶憐的架勢,看得屋內(nèi)一眾侍衛(wèi)全都深深低下了頭。
薛嫵近乎脫力般坐在了椅子上。
柳如意跪爬幾步到了太后腳下。
她伸手抓住太后的衣裙下擺,低聲勸道:“太后息怒,太后息怒??!我大周素以仁孝治天下,陛下又是至純至孝之人,怎忍看您傷心,可陛下與皇后娘娘也同樣是伉儷情深,您這樣豈不是讓陛下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