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此刻。
付驚鴻直接無視謝今朝那本來也沒什么威懾力的目光,修長如玉的手指挑起掛在旁邊的毛巾,用溫水澆濕后,淡然自若的給他搓背。
動作太自然也太利索了。
仿佛他們此刻仍在江南。
仿佛他仍是謝潤,他仍是付熠。
仿佛一切都沒有發(fā)生任何改變。
謝今朝在這一刻莫名起了點兒作弄人的心思。
如玉般的手臂重新落回水里。
力氣用的稍大,“嘩啦”一聲,水珠濺出來,把付驚鴻衣服濺濕一片。
臉頰沾上幾滴水珠,滾落后在下頜處留下一道微微反光的弧度。
衣服也濕漉漉的不太好受。
因為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里衣,有一半貼在身上,隱隱約約顯露出男子精壯緊實的身軀。
付驚鴻卻沒忍住笑了起來。
他手上的力度稍微重了些,淡淡道:“謝大人,幼稚沒關系,但你若再這么折騰下去,今天晚上估計也就不用睡了?!?/p>
用來搓澡的毛巾很粗糙,在謝今朝白皙的后背上留下片片粉紅色的痕跡。
他抗拒不了,干脆閉上眼,狀似心安理得的享受付驚鴻的服侍,嘴上卻半點兒也不肯示弱:“對,我幼稚,你混蛋,咱們是半斤對八兩,大哥別說二哥?!?/p>
這是他今天
百態(tài)(1)
“可他的本意就是讓我去?!?/p>
“我要么不來?!?/p>
“既然來了,還不討他個痛快嗎?”
付驚鴻道:“他對我有多客氣,可不僅僅取決于我有多聽話吧,還要看我到底能給他帶來多大的價值?!?/p>
皇帝身邊最不缺的就是聽話的奴才。也沒見哪個皇帝對宮里每個奴才都以禮相待了。
謝今朝緩緩道:“留下來,照樣也可以讓他看到你的價值?!?/p>
付驚鴻看著他:“我留下,然后讓你去?”
“為什么就不能是我?”
“難道我去就不能讓薛遠道打勝仗了?”
謝今朝道:“你嘴上說的好聽,其實心里也看不起我是不是?”
這個話題就實在是過于敏感和尖銳了。是他們在絕對清醒時會盡量避免不去觸及的。
然而付驚鴻不答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