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2)
“嘩啦——!”
烈酒從酒壇中灑出來,酒水穿過濃密的枝葉,落了不少在地上。所幸其余幾人要么喝太多要么實在太困,誰也沒察覺。
沈燃背靠著樹干,無端就覺得有些煩躁。他垂下眼睛,擦掉指尖沾上的一點酒水:“薛子期,好好說話。”
“現(xiàn)在就是在好好說話?!毖δ钛鲱^望著半空,懶懶道,“首先,謝謝你敬元瑯那杯酒?!?/p>
這話題轉(zhuǎn)的有些突然,沈燃不禁微微一怔。緊接著就聽薛念繼續(xù)道:“我知道你是為了什么才這么做,所有人都覺得我厲害,覺得我風(fēng)光,可只有你能看到我的窘迫,看見我的不容易,讓我不必永遠(yuǎn)都撐著一口氣做別人靠山。”
清清淺淺的梅花香氣在空氣中浮浮沉沉,沒想到薛念竟把話說的這樣直白,沈燃忽然覺得就酒意上涌,他微微皺了皺眉,一時間竟有種被人戳中心思的惱羞成怒。
鎧甲穿了一層又一層,故作冷漠故作涼薄,就是害怕被人看穿。
然而一分情誼可以滿滿當(dāng)當(dāng)裝的像是十分,可十分情誼竟然再怎么藏也變不成一分。
沈燃下意識想反駁,想象以往那樣否認(rèn),最終卻什么都沒說。
一而再再而三的口是心非只能像個笑話。
薛念看著沈燃的眼睛,驀地輕笑了一聲。他晃著手中已經(jīng)空了的壇子,懶洋洋道:“陛下,說實話,其實我覺得你真不是個當(dāng)皇帝的料?!?/p>
話說的一句比一句炸裂。
沈燃極其懷疑薛念不是千杯不倒,而是喝再多也不上臉。
薛念手中的酒壇再倒不出一滴酒,沈燃沉默著把自己手中的酒壇遞了過去,淡淡道:“這個不用你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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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2)
他當(dāng)然不是做皇帝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