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立即回答沈燃的問題,反而道:“謝大人不恭喜我升官嗎?”
謝今朝抬頭看了他一眼。
這一刻,連沈燃也沒能看懂謝今朝眼里的情緒。
像關(guān)切。
但似乎也可以說是怨恨和不甘心。
兩種完全不同的情緒在這一刻同時出現(xiàn)在他眼底。像黑夜之中的茫茫大霧,讓人無端覺得莫名其妙,且難辨方向。
如果關(guān)切,又何來怨恨?
如果怨恨,又何必關(guān)切?
然而須臾的沉寂后,謝今朝最終還是淡淡道:“恭喜?!?/p>
這兩個字用盡他全身力氣。
沈燃不知道。
但他自己心知肚明。
每回兩人意見不同,他總爭不過付驚鴻。
他的確把付驚鴻當(dāng)做知己。
可是他其實也怨恨這個人。
這個人一次又一次摧毀他曾經(jīng)自以為是的底線。
面對謝今朝的恭喜,付驚鴻亦笑言——
“多謝。”
他幾乎是在沈燃的注視下將目光與謝今朝交錯而過。
而后鄭重道:“臣謝陛下恩典?!?/p>
說著,就要屈膝跪倒。
沈燃伸手扶住他:“朕能明白,是你在為朕分憂,朕雖與你相處不久,但此處沒有外人,不要多禮?!?/p>
付驚鴻一笑,也沒堅持。
兩人一起在桌邊坐下來。
沈燃又道:“其實朕這里還有一件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