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戎狄的那些日子,不止是沈燃不會提,文犀和元寶也從來不會提。
因此薛念此言一出,沈燃立即有些驚訝的抬眸,對上了他的眼睛。可須臾之后,沈燃又緩緩的閉了下眼,輕聲道——
“都過去了。”
薛念很平靜的繼續(xù)道:“但陛下對我的好,我不會忘,多謝陛下不離不棄?!?/p>
然而沈燃卻搖了搖頭:“其實是我應該謝你,要是你和文犀也背叛我,當時可能我就真的撐不下去了。”
元寶是個膽子很小的人,而且還喜歡占小便宜,可讓他覺得驚訝的是,這個向來自私膽小的人反而沒像其他太監(jiān)一樣背叛他。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哪怕只憑著這點,只要他大權在握一日,就會保證對方一日的榮華富貴。
薛念眸中閃過晦暗不明的光:“陛下真的謝我么?”
沈燃道:“當然?!?/p>
薛念長出了一口氣:“可是我看不出來。”
沈燃懶懶勾了勾唇:“那只能說你太蠢。我曾經(jīng)幾次三番明示你,不要每回見了我都像老鼠見了貓,我需要世人怕我,但我的朋友不必怕,可你只當我是在說反話。”
驚訝于沈燃此時的有問必答,薛念目光閃了閃:“那陛下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么?”
沈燃道:“你說?!?/p>
薛念道:“陛下身上的梅花香氣是怎么來的?”
沈燃:“……?”
然而此言一出,沈燃卻沒有再回答。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熱氣蒸得兩個人汗流浹背。即使醉的再厲害,在薛念幾次三番的試探與針鋒相對后,沈燃也意識到這個“元寶”的反常之處了。于是他微微瞇起眼睛,開始仔仔細細的打量對方。
飄忽的意識稍稍回籠,認出眼前人的身份,沈燃忽然猛地咳嗽了起來。
他胸腔劇烈起伏著——
“薛子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