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這人沒有真性情?
鋼刀架頸,危難當(dāng)前,才知他到底柔弱不柔弱。
沈燃笑了下:“愛卿是在怪朕?”
“當(dāng)然不是?!?/p>
謝今朝道:“臣是在怪自己,即使臣不惜己身,也沒有辦法為陛下跨馬征殺,助陛下完成宏圖偉業(yè),請陛下恕臣之罪?!?/p>
“這話說的可真不實在?!?/p>
沈燃懶洋洋抬了抬手:“當(dāng)日朕說過,朕容趙元琢在身邊,就接受他的怨恨,所以將你留在身邊,自然也會接受你的不滿,接受你其實也在心里覺得朕是個昏君,卻不得不在矬子里拔個將軍出來?!?/p>
謝今朝微微一怔。
他剛想矢口否認,就聽沈燃繼續(xù)道:“可是謝今朝,對于身邊人,朕什么都可以忍,唯獨不能忍的,就是背叛。”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p>
“當(dāng)日朕并沒有強逼你,是你自己自愿上了朕這條船,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你都不能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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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芒(1)
“你若愿意留下來,就是朕的生死兄弟,在朕面前,你該什么脾氣就什么脾氣,哪怕你忍不住在這砸了杯子,出了這個門,朕跟你還是生死弟兄??赡阋蛲颂霉模褪请薜纳莱饠?。對于仇敵,朕可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尤其是你這樣聰明的敵人?!?/p>
目光碰在一起,沈燃勾唇道:“相處這些時日,朕自信對你算有一定的了解,想來你也不會不了解朕的脾氣,你應(yīng)該知道朕所言非虛?!?/p>
“陛下還真是坦白,也足夠霸道?!?/p>
謝今朝驀地笑了一聲:“您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倒實在是叫臣無話可說了?!?/p>
沈燃親自執(zhí)盞,給他倒了一杯酒:“所以你的答案呢?”
謝今朝也沒跟沈燃客氣。他將酒杯接在手里,十分干脆的仰頭一飲而盡:“陛下要如何相信臣與您同站一條船的誠意?”
“第一,剛剛你自己也說了,沈煜這盆臟水要是潑不到沈燁身上,那最終就要落在朕身上,此番他托大,以為自己必然有驚無險,可他既然已經(jīng)進了慎刑司,就不能再出來?!?/p>
沈燃道:“第二,把薛子期一起綁上朕這條船。薛遠道的年紀一天比一天大,朕既然下定決心打仗,不能沒將軍。”
“陛下也未免太看得起臣了。”
謝今朝嘆道:“先不說辰王,單說薛子期,他又豈是那種能任人隨意擺布的性子,您這條船,他自己要是不愿意上的話,別說是綁,就算刀壓頸側(cè),他也還是上不來。陛下若非要牛不喝水強按頭,當(dāng)心有天船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