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
接到沈玉澤登基的消息,父兄問我:“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我愣住了。
父親笑著說:“這半年你一直抑郁寡歡,我知道是因?yàn)槟莻€(gè)攝政王,只是玉晚,人這一生,也就短短幾十年?!?/p>
“我知道你放不下桃花村的仇恨,可是那個(gè)女郎,何等無辜?”
“你們都是無辜的,不應(yīng)該因?yàn)樗说腻e(cuò)誤,來懲罰自己。”
我還沒說話,就被父兄打包送到大晟。
路上,我做了個(gè)夢。
是四年來從來沒有入夢的桃花村村民,他們正在為春收忙碌著,見到我,眉眼彎彎:“你回來了?”
“你的夫君呢?”
“不是我們說你,你不要總是跟阿澤慪氣,要和他好好的?!?/p>
我怔怔的問:“你們會(huì)怪我嗎?”
他們爽朗一笑:“怎么會(huì)?!?/p>
“你開心,我們就開心了?!?/p>
夢醒了,我已經(jīng)淚流滿面。
屋門被人敲響,打開門一看,是沈玉澤。
沈玉澤連夜趕路,臉色有些疲倦,半年沒見,他烏發(fā)夾雜著白發(fā),見到我,他竟然不安的搓了搓手:“我聽說你過來,想著來接你。”
我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很瘦,全是骨頭。
也很冷。
他愣住了,眼淚忽然掉下來,反握住我的手。
月光將我們的影子拉長,相融。
我和往事,也該和解了。
父親說得對,珍惜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