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進,不可以!」
他的情緒如同無形風暴,在室內(nèi)肆意蔓延。
因為我去書房取份文件,他甚至讓人把書房從頭到尾清洗了一遍。
我愣愣看著他,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為什么我不能進去呢?」
這段時間,裴獻時常邀請賀思語來家里小坐。
他們在書房里討論音樂,一待就是一整天。
為什么賀思語可以,而我不能?
「還有,我又不臟,為什么要喊人清洗書房?」
他的臉色愈發(fā)冷冽。
「她和你不一樣。」
「她懂音樂,是知音?!?/p>
「你不懂,進去,就是弄臟?!?/p>
這么多年,我習慣了他這樣簡短的表達,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情緒上來的時候,我一向先去安撫。
可這天,明知他很生氣,我也沒辦法像往常一樣好生哄他。
我閉了閉眼:「裴獻,你這樣說話真的很傷人?!?/p>
此時低血糖犯了,我一個趔趄,往后退了一步。
可偏偏,我是站在書房門前。
門沒關,這一退,不小心踏進了書房里。
裴獻誤認為我在挑釁他。
他眼眸森然,額上青筋暴起。
他指著我說了很多很難聽的話,到最后歸結成了三句:
「你走開!」
「這是我家,不是你家,你給我滾出去!」
「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家里了!」
這番話,我不是頭一次聽。
初入沈家時,我同父異母的姐姐們就這樣和我說過。
那個時候,我窩囊地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泣。
我想,以后我一定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一個別人都趕不走的家。
結婚之后,我誤以為和裴獻的這個別墅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