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p>
可衣服還是那件衣服,他卻嫌它老土過時。
究竟是衣服變了,還是人變了呢?
我垂下眼睫,手上的動作不停:「不必了,我喜歡自己的風(fēng)格?!?/p>
裴獻的眼底漸漸涌起慍色。
他丟下「隨你」后,轉(zhuǎn)身就走。
關(guān)門聲音很大,「砰」的一聲,震得我耳膜都疼。
那個晚上,他沒有再走出房門。
所以他不知道,我離開了這座別墅。
初來裴家時,我拎著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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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行李箱,還有一個藍色背包。
離開裴家的時候,我還是這一身行頭。
裴獻說得對,這里不是我家,所以屬于我的東西都少得可憐。
我只在公寓住了一天,就啟程去了春城。
小時候,我媽總和我說,日子會越過越好。
等她攢夠了錢,就帶我出門旅游。
我媽走了以后,我也哄自己,日子會越過越好。
等攢夠了錢,我就自己出門旅行。
可世事總不盡如人意,我不過從一座牢籠跳進了另一個藩籬。
裴獻離不開人,我沒辦法出遠門。
我曾嘗試帶他一起出門。
但他長期生活在這座城市,很難適應(yīng)環(huán)境變化。
沒有安全感的他,在高鐵上躁郁不安。
連進食都成了問題。
沒辦法,我只能在下一站帶他下車回家。
計劃旅行時有多興奮,下車的那一刻就有多么沮喪。
原來攢夠了錢也不一定可以旅行。
因為有牽絆,因為沒時間。
但此刻,我終于站在了蒼山腳下。
風(fēng)吹皺洱海的水,也吹皺了云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