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試試什么?」
裴獻翻來覆去地把玩著我做的瓦貓,并沒有回答我。
近來他沒有去工作室,反倒喜歡待在家里。
這天,他突然在書房喊我名字。
「杜沁?!?/p>
我問他有什么事。
他推開門,找我招了招手:「進來?!?/p>
我始終記得,那次進入書房之后裴獻大發(fā)雷霆的模樣。
于是我沒有挪動步子,依舊站在書房門口。
他卻拉住我的衣袖,將我?guī)нM書房。
「以后你可以進來?!?/p>
「別人都不行,只有你可以?!?/p>
「我有禮物給你?!?/p>
10
書房很大。
除了辦公桌椅,還有一架白色鋼琴。
今天裴獻一身黑色西服,還特意打了領(lǐng)帶。
只有要演奏時,他才會穿得這么正式。
落地窗將夕陽的光投射在裴獻的身上。
他披著日落,發(fā)梢被鍍上一層淺淺的金。
蝶翼般的睫毛輕扇,他十指躍動,有音符從指尖傾瀉。
有些人天生就是音癡,比如我。
我不懂什么柔板連音,我只知此刻琴聲層層疊疊。
像初春海域里綿密的浪,涌起群峰云嵐回響。
飄飄一聲,說浪漫太俗,說深邃又太濃。
我靜靜地聽著。
一曲終了時,他抬頭望向了我:「好聽嗎?」
我發(fā)自內(nèi)心地點頭、鼓掌:「好聽?!?/p>
「是個初稿,還要完善。」他指著厚厚一疊琴譜,「再改改,會更好?!?/p>
我很喜歡這首曲子,便問他:「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