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父咬咬牙,領著單母和單戈從小鄉(xiāng)縣走了出來,千里迢迢遠赴京都求學。
單父單母此時都在人群中,來到京都后,單父用所有的積蓄,租了一間小偏房。
單母平日里就在巷子里幫各家洗衣干活,夜里干繡活,貼補點家用。
單父則是用剩余的銀錢,在街上擺個小攤。
這兩年,因著單戈學業(yè)優(yōu)異,他們兩人都頗覺當初的決定是英明的。
外出游學,學子要上交書院兩貫錢,還得置辦路上的行頭。單戈一開始是不打算去的,單母也覺得兒子現(xiàn)在在明理學堂,沒必要,不如等過幾年,入了知行學堂再外出游學。
但單父卻說一定要去參加,他在街上擺攤,這陣子聽說了不少風聲,那些大戶人家高官老爺,不是應天書院的,這次都想塞他們家的孩子去游學。
他們兒子就在應天書院讀書,又能參加游學,怎么能不去。
單父一咬牙,把家中所有的積蓄,包括他的棺材本掏了出來。
他對單戈說,出去長長見識也好,家里條件是不好,但在有能力能負擔的范圍內,他絕不會讓自家孩子差別人太多。
單戈很感激阿父,小時候,他不愛與周邊的小孩玩,老是有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自家阿父雖然不懂,但他會找機會去跟他打交道的人。
遇到老夫子時,老夫子說他該去最好的書院讀書,去應天書院,那是大祁最好的書院,在京都。
阿父想了一夜,隔天就變賣家當,帶著他們,來到了京都,親自送他入學。
而這次游學,單戈聽聞秦夫子會帶隊,是有心動過,可他知曉自家的情況。
他在書院讀書,已經拖累家中許多了。他怎能因為自己的心思,就不管不顧家中的情境。
于是,這次游學的事,休沐回家時,單戈沒和自家父母提一個字。但他阿父竟然知曉,還堅定稱他一定得去。
回想起昨夜阿父和他說的話,單戈的眼眶紅了紅,他看著桌上的簽筒,既然有機會,他自然是要爭取的。
張籍和秦子光自也是想去秦朝顏的隊伍的,可以說,這批游學的學子,就沒有一個不想去秦朝顏的隊伍。
余下的明理學堂三人中,張籍和秦子光結伴上前,單戈是最后一個抽簽的人。
這三個人,一個人比一個人緊張,每個人都希望是自己抽中那支紅簽。
張籍和秦子光站在簽筒前,兩人互看了一眼,皆露出苦笑。
秦子光深呼吸一口氣,見張籍還不動作,他上前一步,閉了閉眼,緊張到屏住呼吸,快速伸手從掏了一支簽。
是白簽,秦子光呼出一口氣,提起包裹,往覃深夫子處走去。
這會兒,全場的目光全落在張籍一人的身上,基本上,他抽出什么簽,單戈會獲得什么簽也是明了了的。
現(xiàn)在就只剩下兩支簽,一支紅簽,一支綠簽。
張籍的手微抖了抖,顫顫巍巍地取出木簽來。
簽一取出,心急的直接就伸長脖子在那張望了,啟智學堂的小蘿卜丁們有些還踮著腳,想看看到底是誰去了秦夫子的小隊。
綠,綠簽!
張籍的臉上閃過失落,不過很快,他就收拾好了心情,提著包裹走向了蔣廣白。
單戈愣愣地在袁院長的聲音下上前,在眾人的目光中,他取出了最后一支簽,最后一支紅簽!